“就知道騙不住你。”趙長策一笑,他斂了幾分不正經,訴述自己的遭遇。
“其實,你應該能猜出來。我爹愚蠢,隻會打獵,不關心我。壞人覬覦家產,想要將我謀殺於此。”
好慘。
薑映真聽得很認真。
“那你的爹爹,他是清河村附近的人嗎?你受了重傷,不能耽誤傷勢,你的爹爹,應該能儘快找到你?”薑映真沒想到,這位表麵風光的少年,暗藏如此淒慘的身世。
“你傻嗎,真真姑娘?”趙長策輕笑,“既然奸人覬覦我家財產,自是要找一處荒涼之地,好將我滅口,方能天衣無縫。我家離這裡很遠,他不會找到的。”
薑映真雖然不知道,少年的家離清河村究竟有多遠。但是,少年的語氣卻很斷定。
她有幾分同情,少年受了傷,家裡人又找不到。想要走出清河村,隻能依靠他自己。
前世,薑映真做了幾年侯府的庶小姐,她清楚,高門大戶之中,關係纏若蛛絲,侯門似海,人心叵測。
少年雖是富庶的獵戶,但聽他描述,比起侯門,他家的恩怨鬥爭,並不見得多輕鬆。
薑映真明媚的圓眼中,盈滿了真誠的擔憂。
她的擔心,讓趙長策有幾分受用。
他勾了勾唇,“當然。”等他回去,自是要將那□□人,一並清除。
“不過,魏小郎君,當務之急,還是先養好身體。你的爹爹,一定會來接你的。”薑映真聲音清甜,好似輕盈的羽毛,撫得人心尖癢癢。
趙長策嗤笑了一聲,指望他老爹,還不如靠他自己。老爹戎馬一生,隻會帶兵打仗,哪怕對於獨子,仍舊不太上心。
趙長策的十七年,過得很是潦草。
他失蹤多日,說不準,老爹心大,隻會以為他去歌樓放蕩了呢。
趙長策忍了許久,終究,還是結果少女手中的饅頭。
他咬了一口,饅頭寡淡無味。
趙長策心中自嘲,竟淪落到此等淒涼境地。即便是不太挑食的睒將軍,也不會吃的。
此刻他的心情,一如破廟外的天,灰蒙蒙的,夾雜霧氣,沒有一絲明朗。
思緒繁雜,許是白饅頭很難吃,趙長策有幾分躁意。
他一抬眸,迎上了少女期待的目光。
少女的眼神澄澈,純淨如冰雪,趙長策皺著眉咽了下去。
還是很難吃。
他這般倔強模樣,將薑映真逗得撲哧一笑。
少年吃飯,怎麼像受罪一樣?
少年耳根迅速爬上一絲薄紅,他的語氣有幾分羞惱,對薑映真命令道,“不許笑。”
薑映真乖巧地捂上了嘴,可那雙大眼睛,還是有明媚純潔的笑意。
十七年裡,即便趙長策做了許多混賬事,但從未有人敢當麵嘲笑他。
雖然薑映真的笑容很好看,也並無惡意。但少年好麵子,被她這麼一笑,覺得極難為情。
他的聲音惡狠狠的,想要趕薑映真離開。“怎麼還不走,莫不是想要陪我?”
“連兩炷香時間都沒有,我看,是你比較著急,一心想讓我走。”薑映真俏臉一紅,往後退了幾步,才與惡劣少年拉開距離。
她不明白,這個俊秀的小郎君,為何說話如此孟浪?
京中認親的人,沒有幾個時辰,是走不掉的。
薑映真實在不願再去攪那一趟渾水。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要在破廟中多待一段時間。
*
薑映真待到天色稍晚,才敢沿著山路回去。
清河村中,一貫老實本分的村民,此刻議論紛紛。
“水歸寧竟是京中千金小姐?”
“她的命也算不好,不在京中享福,怎麼流落到咱們這荒村野地了?”
“水家的小姑娘,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