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責罵(2 / 2)

薑映真與他相處的時間不算短,每日送飯熬藥,一直麵對魏訣這張昳麗的臉。

自認親過後,阿嬸對薑映真的不滿也不再掩飾。上一世,薑映真及笄後,便被接入侯府,她與清河村,從此杳無音訊。

而如今,她拒絕認親,迎來她的,也是另一種糟糕的局麵。

——薑家對於她,愈加嫌棄。

薑映真十五歲,是薑家年紀最小的孩子,堂兄和堂姐,卻仗著年歲長故意欺負她。種種惡意,令薑映真心寒。

薑家七口人,洗衣做飯、采藥織布,瑣事繁多,有時候,薑映真忙得焦頭爛額,並不能及時探望魏訣。薑映真惦念他的安危,而少年饑一頓飽一頓,對於兩人來說,都很麻煩。

可是,阿嬸將她盯得緊,薑映真絞儘腦汁,也是極難找出片刻閒暇。

有時候,後山廟中的少年,似乎成了一個無形的累贅,令她逐漸力不從心。

薑映真神色猶豫,對於少年,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是自己救的,好事做到底。

薑映真並沒有絲毫關於拋棄少年的想法,她還能應付阿嬸家一段日子。

隻要魏訣能安然無恙地離開清河村。

薑映真柳眉微蹙,魏訣孤身一人,流落清河村一月有餘。薑映真幾乎每日都會來,卻未曾見過什麼外人,更不曾聽他說過什麼。

難道,少年的家人,對他不管不顧了嗎?

魏訣見她怔怔地望向自己,少女黛眉好似遠山朦朧的輕煙,一雙清透的雙眸也逐漸失了焦。

他勾了勾唇,湊近了幾分,故意道,“薑映真,你方才是不是盯著我發呆了?”

薑映真:......

趙長策的五官棱角分明,唇色緋然,他半靠牆垣,神色複雜地瞥了薑映真一眼。

少女眸光驚慌,故作平平地轉開了視線,卻不敢再去直視他。

似是覺得有趣,少年狹眸中染上幾許不自知的謔笑。

他在嘲笑,薑映真的走神。

薑映真斂眸,壓下顫動異常的心跳,她麵上一片極淺的紅暈,恢複以往溫柔平淡的神色,說道,“魏訣,你額間一片黑氣,恐怕,有不祥之兆。”

趙長策:......?不是這麼說的吧?

“所以,你的傷勢沒痊愈之前,恐怕不能下山。否則,我也難以救你。”薑映真的睫羽纖細密長,輕輕一顫,好似蝶羽一般,在麵額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

她的意思,就是告誡魏訣,下山遊玩的念頭,想都不要想。

果不其然,薑映真話音剛落,趙長策的臉色沉了幾分,他不情願道,“薑映真,你不想讓我跟去,不妨直說,何必如此嚇唬人呢?”

“魏訣,你知道就好。”薑映真莞爾一笑,對他的識相難得滿意。

“......真真,上次的臘祭,我也偷偷去了。”趙長策故意頓了一下,一隻眼暗地瞟向了薑映真。“再說,我一個人,萬一在路上有了什麼好歹......”

胡攪蠻纏。

臘祭那夜,山道崎嶇,天色昏暗,少年摔了一路。

人常道,吃一塹長一智。放在眼前的少年身上,似乎不適用。

薑映真沒想到,他硬是不長記性,那夜摔得極慘,卻還要一同下山。

少年眨了一隻眼,斂去眸底的戲謔,語調誠懇而又好奇,“真真,你若下山,巳時走還是午時呢?不妨告訴我具體時辰,待我思量一番,挑選一個適宜的日子,免得被你又捉到了。”

嗬,魏訣的小心機倒是挺重。

薑映真咬了咬唇,終究還是退了一步“......好。”

“到時候,我和堂兄一起,你悄悄跟在身後就行,不要離得太近,我怕他們會發現。”薑映真又補充了一句,她心思縝密,做事務求細致。

兩個堂兄,無論薑樹還是薑林,都是個心眼粗的。屆時,每走一段路,她便以疲累為由,稍加歇息,待少年跟上便再次趕路。

如此下去,雖是麻煩,卻也並不會出現太大的紕漏。

反正,清河村到山下的集市,也有幾十裡的山路。一旦魏訣受苦,下次也不願再跟了。

清河村地處深山,遠離鬨市,衣食住行不能完全自足,若少柴米油鹽,增添布帛新衣,還需下山置辦。

雖說三人之中,當屬何圓玉和薑映真最為要好。但在清河村中,與何圓玉年紀相仿的姑娘,本就稀少,水歸寧一走,隻剩下了薑映真。

故而,茶餘飯後,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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