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還是硌,不那麼舒服,但許欣心莫名覺得什麼都好得多了。
昏沉一陣子,她倦倦醒轉。夜色中,對上一雙望著她的透亮眼眸。
“睡不著?”李斯特淡聲道。
態度平靜又自然,就好像他留下來照顧她,理當如此。
許欣心點頭。
“睡不著就起來吃飯。”她被半抱起來,身後加塞了兩個靠墊。
“我自己來就好了……”許欣心又慌了。
救命,為什麼這麼周到啊。
搞到她好像是個小孩子似的。
再來兩回,在被高燒耗乾以前,她恐怕就要先捂臉到暴斃了。
好在飯總是可以自己吃的。端到她手上的是一碗百合山藥粥,還有一盞冰涼的楊枝甘露。
許欣心握著勺子扒了幾口粥,忍不住去鏟甜點。
芒果柔軟多汁,椰漿冰冰甜甜。她抿了幾勺,忽然道:“這是那家的嗎……”
“明樓還是明閣還是明宮?”努力搜索一遍記憶,她比劃道,“就那個,第一次去你家錄綜藝那天……”
“明樓吧。”李斯特應聲,“應該叫這個。”
許欣心輕眨了下眼。
“你又知道我喜歡什麼了。”她這次用的是陳述句,語氣肯定。
“很普通啊。”李斯特神情不變,淡然回她,“你以前,不就很愛點楊枝甘露嗎。”
他說的以前,隻能是五年前的暑假,許欣心還在隨時娛樂實習時的那個“以前”。
許欣心垂眼,默默回憶了下。
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吃正餐,大學時生活費又不多,夏天食欲低迷,她就常常在午後點甜食,代替午餐糊弄一頓。
“甜食比飯還要緊是不是,以前就這樣。”李斯特瞥一眼被她擱在一邊的粥碗,勉為其難放過她,“但它是冰的,能降溫……也行。”
眼皮一陣滯澀,鼻間微妙地有些發酸,但許欣心還是忍不住笑:“怎麼這麼好啊,不強求我吃飯。”
吃掉甜品,她儘可能多喂了自己幾口正餐。
收掉殘羹冷盤,吃了藥,她做回廢人,懶懶地躺回去。
“我覺得啊,我很快就要好了。”看著對方身影來去,她軟著嗓子說。
李斯特聞聲,過來探手,碰了下她額角。
“也許吧。”他不置可否。
“真的。”她哼著點鼻音,“明天就好了。”
“因為吃到了喜歡的東西。”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你最好是。”
修長手指捋過她額前濕發,被撓得有點癢,許欣心探手抓他:“……所以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反正肯定不是未卜先知,猜到她臥病在床。
李斯特隨口道:“你好了再說。”
“喔。”許欣心不問了。
大概就是經紀人那邊的反饋什麼的吧,要商量商量保密事宜……之類的?
帶著不甚清晰的念頭,她安然入睡。
第二天她被忘記取消的鬨鐘叫醒。
痛苦扯開眼皮,伸手去摸鬨鐘。一隻手從她背後繞過來,比她還果決,一下將鬨鐘按掉。
許欣心頓時打個哆嗦,瞌睡醒了大半。
“再睡一會兒。”身後,一道她很熟悉的聲音染著倦意響起。
展臂一攬,將她連人帶被子抱了個滿懷。
保持著側躺的動作沒變,許欣心拾回昨晚的記憶,消化了一番眼前的狀況。
探手摸了摸腦門,熱度已經退了。
她悄無聲息拿過手機,先給主管報告了聲病情好轉,今天可以遠程在家響應。
又回複了幾個同事發過來的問題。
按滅手機,發了會兒呆。
……接受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