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心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費勁抱著打著蔫兒的金桔樹下樓,毫不留戀把這盆占地方的大東西擱到了垃圾房邊上。
這就清爽多了。
完事後,她乾脆利落回公司上班去了。
戀什麼愛,告什麼白,調什麼休。
人間正道是上班。
唯有不斷地上班,才能加薪,才能升職,才能收獲成功,走上人生巔峰。
忙到半夜,交掉前幾天的稿子,許欣心這才注意到時間太晚,地鐵末班車已經沒了。
走出辦公樓,她打車回家。
窄小的筒子樓小巷進不去,出租車將她放在大路邊。
就著路燈一點點昏黃的光,許欣心慢吞吞往裡走。
上一次,是不是也是一個午夜。
是不是也在這一盞不值錢的路燈下。
有誰邀她去冰島,又因為被她殘忍拒絕一臉受傷。
口口聲聲說要她做好準備,因為再遠的距離也沒關係,因為他會想辦法靠近她。
還留下一枚領帶夾,就好像要和她生離死彆似的。
……還真就。
差一點就成遺物了。
想起來就生氣。
踢踢踏踏走到單元樓下,一揚頭,黑暗中浮現一點明滅火光。
一道頎長身影,鬼魅似地支在半人高的欄杆上。
修長指尖拈著一星燒燙的紅,見她走來,即刻掐了個沒影。
隻餘下殘煙嫋嫋,夜色混沌。
許欣心立在那裡,忽然不太敢動,也不太敢往前走。
她嚴重懷疑自己今天的起床方式有問題。
要不就是昨天睡得太晚,現在她還沒醒,根本是在做夢。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就硬是假裝沒看到人,頭一低,匆匆忙忙往單元門裡走。
……唔。
一隻冰涼鬼手攀上來,陰惻惻揪住她。
“你乾什麼。”許欣心捂著脖子掙開,轉身怒道,“為什麼跑到我家樓下來。”
“經紀人呢?團隊呢?”她覺得自己是有點惱羞成怒了,“隨隨便便跑到這種老小區,難道不危險嗎。被人看到怎麼辦,被拍到怎麼辦,要怎麼解釋,這裡也要說是在采風嗎?”
黑暗中看什麼都模模糊糊,李斯特輕啟了啟唇,卻沒出聲。
讀不懂的沉默,讓人覺得更焦躁了。
許欣心退開兩步抬起手機,“我現在就給黃先生打電話,請他找人來接你……”
“不要打。”
一股莫大的力道捉住她手腕,直接將手機卸掉了。下一秒,她被這男人牽著,不由分說拽進樓梯後方那一格暗角。
小小一方空間,她往後抵著牆,李斯特背對門洞,半彎著身抵著她。
“你乾嘛……”空間狹窄避無可避,許欣心一下就慫了。她輕聲抱怨,拿手肘推了推李斯特。
為什麼拉她到這種鬼地方啊。老小區的物業屍位素餐,一年到頭都不會打掃一次的衛生死角。
不用看她都知道,兩人腦袋頂上鐵少不了幾層蜘蛛網,一會兒出去,衣服上準定擦得全是白花花牆皮。
“不是說怕被看到嗎。”李斯特抬眼打量一下,撐在她頭頂上方,隨意地抬了下唇角。
“有人來了,聽到沒?”
古龍水後調混著灼熱滾燙的氣息一瞬湧上,堵得許欣心有點喘不上氣。她儘可能按著狂飆的心跳,分散注意力,留神去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