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曹天浩竟然會向我提親,給他外甥女說親。”
“曹茜茹?”白庚善問。
“是她。”高振麟說,“前些年她在北平讀書,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況且我在延安已經和楊紅葉訂婚了,紅葉還等著我回去結婚呢。”
“這事不好辦了,怕是也隻能先應付著,走一步看一步。你們站裡的家屬倒是都經常來問病開藥的,曹茜茹還帶晨光來過。”
“哎,看見晨光就想起曉光。”這是高振麟的另一個心病,“不知道他倆啥時候能到一起。”
“彆急,慢慢來。”白庚善衝他輕輕擺擺手,又道:“晨光的事情我們籌劃了幾次,無奈他身邊總是有人,沒機會下手把他帶走。”
“曹茜茹對他倒是挺好的。”高振麟端起茶杯喝口茶,“曹茜茹是西安站的機要秘書,掌握著很多情報,一定有蟄伏延安的特務名單。我想策反她。”
“不可輕舉妄動。你想策反她,我需要向組織彙報,組織同意後方可行動。切記千萬不可用談感情的方式去策反她。”
“不會的,我會利用曉光和晨光的事情作為切入點來和她拉近關係。”
高振麟看看時間差不多到10點了,就起身準備離開。白庚善趕緊去裡屋提出一口箱子來交給高振麟,告訴他:“密電碼也在箱子裡。”
拎著箱子繞到金老板家,高振麟借了個行李箱,裝了幾件金老板給做的新衣服,順手把電台箱子放了進去,拎著行李箱坐人力車回到住所。
回到宿舍,高振麟拿出電台箱子,從裡麵取出密電碼本,是一本《本草綱目》,然後把電台箱藏進天花板裡麵,再合上板子,退後幾步看看沒有破綻,這才放心。
***
北平的燕山旅社是高家的產業,因行事較為方便,便成了老徐和高亞麒通常約見的地點。
這天,老徐依舊用高亞麒的名義開了間房,然後打電話到高家。電話恰好是高亞麒接聽的,於是他說了房號,便拿著鑰匙去到樓上的房間,等待高亞麒的到來。
燕山旅社不大,統共就兩層樓,因著要過年了,旅社裡幾乎沒有客人。
老徐斜躺在床上,一支手臂枕在腦下,眼睛盯著天花板,雙耳敏銳地聽著上樓的腳步聲。因為旅社的地麵全部鋪的木地板,大約是北平的冬季太乾燥,走廊裡一有人走動,尤其是上下樓梯時,地板就咚咚直響,基本上每個房間裡的客人都能聽到。
就這樣靜靜地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他終於聽見了有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然後這聲音越來越近,他確定那就是高亞麒,於是起身走到門邊。
很快,敲門聲響起,老徐開門迎進帶著一身寒氣的高亞麒。倆人坐定後,高亞麒看看懷表,道:“遲到了幾分鐘,家裡有事兒給耽擱了。”
“不礙事。我著急約你,是有重要事情。”老徐開門見山,“有一批貨物要運往延安,你有關係送進去嗎?”
“關係是有的,就算沒有關係也可以疏通。”
“怎麼疏通?”老徐有些警覺。
高亞麒說:“用錢。我家長年做生意,凡是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是用錢去疏通。”
“這怕有些難。”老徐麵露苦色,“這批貨物的錢還是我們東拚西湊才夠的,要拿出多餘的錢疏通,還真沒有。”
高亞麒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那這樣,這批貨物我親自去押送,疏通的錢由我來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