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浩伸指虛點了點高振麟,說:“還是你點子多。”
說罷,曹天浩朝著門外揚聲喊了一個人的名字,那人應著急急走進來。
“把你們槍斃那個學生的具體位置告訴振麟。”
打聽到了具體方位,高振麟說:“我沒事兒了,這就回學校去。”
他沒回學校而是回到了家,躺在床上,他眼前浮現的都是劉金生那張稚嫩的臉龐,和遊行時走在最前麵振臂高呼的樣子,他不由得沉重地歎了口氣。
繼而又去想該如何滅掉耿博遠——此人不除,劉金生的仇就無以得報,而且還會有更多進步學生遭此噩運。他突然就有些躺不住了,迫切地想要當晚就動手。他從床上起來,披上大衣走出門。
進了學校來到宿舍樓下,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槍,又掏出匕首看了看,舉手一揮,一截樹枝應聲而落,他這才滿意地上樓。
打開門,就見耿博遠正就著花生米在喝燒酒,他隨便找了個話頭:“這個點了,還沒睡?”
耿博遠把手上的酒一飲而儘,還吧咂了一下:“高興啊,鋤掉一個□□。”
他抬手看看手表:“快十二點了,還喝?”
“把這杯喝完就睡。”
他也沒脫衣服,他就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耿博遠喝酒。
“我懷疑我們有內奸,我去抓那個姓胡的學生,他卻聞風跑了。”
聽到耿博遠這麼說,高振麟問:“你懷疑是誰?”
耿博遠搖頭,喝了一口酒,抓了幾顆花生米扔進嘴裡咀嚼:“新來的那兩個這幾天沒在,那就隻有我們三個在學校,不是你,不是我,那就是姚文蔚。可要是姚文蔚也說不過去,我們去抓捕那個姓劉的學生的時候,他表現很積極,不是他還抓不住姓劉的呢。”
說到劉金生,高振麟就心痛,一直遺憾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現在聽耿博遠這麼說,才知道是被姚文蔚出賣的,當下恨得牙癢癢,心下決定:鋤掉耿博遠後,下一個鏟除的目標就是姚文蔚。
“你聽說今晚有一批學生要去延安嗎?”他開始引蛇。
“啥?你這消息可靠?”
“我接近了學生會裡的人,得到的這個消息。”
耿博遠一聽就來勁了,興奮地拍了拍手:“走,我們到學校門口堵他們。至少要抓住一個來問問。”
高振麟顯出不情願的樣子,坐著沒動,隻抬手瞧了眼手表:“這個時間不知道他們動身沒有。”
“去看看,或許有意外收獲。”耿博遠說著,已經站起了身,過來拉他。
於是,兩個人出了宿舍,往校門口方向走。
走到半道,高振麟心想:自己一貫的殺人方式是匕首劃脖子,或是鎖喉取命,這次決計不能用這兩招,容易引起懷疑,應該想辦法把他引到校外,用槍解決。
倆人在校門口等了一會,並不見動靜。高振麟就提議去街上看看:“學生們喜歡紮堆在飯館、旅社,那些地方咱們好下手。”
耿博遠點頭,隨即領先出了校門。兩人來到一片空曠地帶,四周也沒有人家,他們就向海澱的方向走去。
走了約摸有兩裡地,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聲低喝:“你們倆都彆動,動就打死你們。”
倆人都聽出是姚文蔚的聲音,也不敢回頭,隻呆呆站在那裡。
“耿博遠,你手上沾了學生的鮮血,我替他們裁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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