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大。”高振麟點了點頭,隨後壓低了聲音說,“北平地下黨的一條線遭到了破壞,剛我爸說我哥也有幾天沒回家,我想這兩個事情可能有一定的聯係。”
“您說大少爺也是地下黨?”
“這個我暫時不知道。但現在出現的情況肯定不是巧合。”
金老板探過身子,湊近高振麟說:“大少爺沒事兒吧?”
“也沒他的消息,很有可能被捕了。”高振麟繼續道。
高振麟覺得一時半會兒很難理清這些這些事情,便說:“不說了,等他打來電話吧。”
從金老板家出來,高振麟一路想著北平地下黨的事情,又想著楊紅葉去了北平的安危問題,不知不覺走回了西安站。他繞過前院去到後院,想找齊淑珍彙報今天的情況,可看了眼時間,發現正好是晚飯時分,隻好決定再尋機會去彙報。
第二天,高振麟早早去了辦公室。本來想露個臉就出去的,無奈童釗居然比他還早,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隻好坐在那裡假裝看文件。
直等了倆小時,童釗被曹天浩喊去開會,高振麟這才有了機會。
出了站,高振麟繞彎來到離西安站不遠的一條巷子裡,敲開了一扇門。原來是二嫂為方便聯絡,租住在這裡。
“有急事。”一進門,高振麟就對二嫂說,“你找個借口,去站裡把‘古城’約來,我在這裡等她。”
二嫂連忙去近處市場買了些蔬菜,然後去到西安站。在門口被門衛盤問了好一會兒,才得脫身,然後徑直去了曹家,把蔬菜交給齊淑珍,說:“振麟有急事,在我那裡等您。”
出租屋裡,高振麟坐立不安,聽到門口有響動,抬頭一看是二嫂,問:“怎麼樣?”
“她一會兒就到。”
高振麟按下性子,坐在桌子旁等。
過了一會,齊淑珍拎著菜籃子來了,讓二嫂站去門口望風,自己坐在高振麟旁邊說話。
“昨天和延安聯係,說是前段時間北平地下黨突然遭到破壞,究竟被捕了多少人現在不知道,紅葉已經接受任務去北平了。”
齊淑珍認真聽著,也不說話,隻示意高振麟往下說。
“我給家裡打了電話,得知我哥也有好幾天沒回家了,他出去的日子又恰巧是北平地下黨陸續被捕的那一天。”
“你覺得你大哥也被捕了?”齊淑珍問。
“有這可能。”高振麟說,“上次他來西安,主動和我談起他和北平地下黨的關係,還說要加入共/產/黨。可是在我看來,他應該並不是真正想加入共/產/黨,也許隻是多一條路、多一個選擇而已。我能和北平聯係嗎?”
“這個要組織同意了才可以直接聯係。”
***
連著幾天,王忠林顧不得吃早飯就出了門,天黑才回家,四處找朋友、托關係打聽都沒有實質性的結果。所托朋友都答應了幫忙,說是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這天,他回家早了些,一進門,赫然看見楊紅葉在院子裡等他。
“你來的真快。”王忠林快步上前,招呼楊紅葉坐下,然後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四處打聽老徐他們被關押的地方,暫時還沒有結果。雖然我還存著僥幸心理,猜測可能老徐隻是現在不方便聯係我,但他這麼長時間沒消息屬實不正常。關鍵問題,自打出事兒後,這條線上的所有同誌都不能行動,以前的聯絡員小謝半年前被捕過一次,而且,那天也被特務看到過出現在開會地點,所以不能再讓他擔任聯絡工作,太危險。”
“根據您現在掌握的情況,有幾個人被捕?”
“暫時還不太清楚,但老徐多半是已經被捕了。”
楊紅葉思索著點點頭。
正在這時,電話鈴了,王忠林趕緊過去接聽。來電的是在憲兵隊當翻譯的孫光耀,說是打聽到老徐、高亞麒和劉孟璞目前被關押在憲兵隊,這次行動是大佐親自下的指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