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麼想,腳下不由快了許多,在快要到二嫂的住所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拿出一根煙,點煙的時候趁機打量四周,確認沒有尾巴,才又快走幾步去敲門。
進了門,來不及坐下,高振麟就說:“我想到一個事兒,就是福子有很大可能是‘邊塞’的幫手,電台也可能由福子藏在什麼地方。”
二嫂訝異:“這福子不是你家的人嗎?”
“對,他去延安送物資就直接留在那兒了。他和德子此前都在重慶接受了係統的訓練,發電報對他來說不難。”
“要是這樣,今晚發電報給延安,報告這事。”
“不能耽擱。”高振麟說,“不過福子的脾氣特彆犟,我想就是逮住他,要想他全部交代怕也是個難題。”
二嫂看看櫃子上的座鐘,說:“這個時間倒是可以發報。我到外麵放風。”說著,便轉身往門外去。
高振麟也跟著看了眼時間,進到裡屋把電台取出來,把關於對福子的懷疑發給了延安。
***
接到高振麟的電報,陳茂鵬坐在辦公桌前思索了好一會兒,隨後便把雷義叫來,問道:
“有“邊塞”嫌疑的那四個人,這兩天情況怎樣?”
“一切正常,沒什麼異動。咱們安排暗地裡監視的同誌每天都有報告。”雷義說。
“可是‘邊塞’還是能發電報給重慶,說明他一定有幫手。”見雷義有些吃驚,陳茂鵬抖了抖手上的一張紙,“振麟來電,說他懷疑是福子,還說福子曾經在重慶接受過特務訓練,也學過怎麼發報。”
“您是說我們要和邊保部一起監視福子?”
陳茂鵬點頭。
雷義說:“這就馬上安排人監視他。”
“一旦發現他用電台,就立即逮捕。”陳茂鵬說著,“啪”得一聲,把電報拍在桌麵上。
雷義神色一凜,忙出門去安排。
先把福子調到後勤部工作,這樣平日裡福子的活動都暴露在眾人麵前;接著,雷義又暗地裡把和福子住一個窯洞的同誌逐一叫來談話,要他們注意福子晚上的活動。
其中一個同誌問:“是不是福子有問題?”
雷義說:“你回想一下,最近福子有沒有晚上出去過。”
那個同誌撓了撓頭,思索了片刻,說:“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他有幾次在10點熄燈號以後出去過。”
“你問過他出去乾什麼了嗎?”
“我倒沒問,但是有一次他自己說肚子不舒服,去上廁所了。”
“你再想想他那次出去了多久?”
那個同誌側著頭想了想,才說:“具體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覺得至少有20分鐘。”
“還有什麼異常的?”
“其他就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了。”
當天晚上,在熄燈號響過以後,雷義就守在離福子所居那排窯洞出入口不遠的地方。
這樣監視了一周,福子都沒在熄燈號後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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