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明道:“這都幾年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被□□招安的證據,現在他娶了個軍統人員,馬上又要有孩子,這是不是隻能說明我們的懷疑是錯的?”
“你相信自己嗎?”
“當然。”
童釗說:“我也相信我自己,所以我還是懷疑他。等過段時間,中美合作所的人來了,給他測個謊就知道了。看他現在的狀態很放鬆,恰好是個機會。對他,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過完年又忙了一陣子,金老板才帶著兩個人拉著高亞麒的棺木,一路跋涉,緊趕慢趕,總算趕在清明節前到了北平。按照高廷祥的吩咐,他們把棺木拉到了高家祖墳處,葬進了高家傭人早已挖好的墓穴裡,整個過程裡,高廷祥前後落了幾次淚。
一切辦完,眾人回到高家。高母看見金老板有些詫異:
“小金,你怎麼有時間來家裡?”
見高母是這樣的反應,金老板就知道她還不知情,就說:“有點事,所以就來了。”
按照計劃,高廷祥是打算在這個時候公布大兒子的死訊,但金老板不忍看到接下來的場麵,就借故說明天回西安,要早點休息,便離開了。
金老板走後,高廷祥便讓人叫了高亞麒媳婦來,沉沉地述說了高亞麒死在西安的事情,又說:“我已經把他葬在祖墳裡了,墓碑是早就刻好了,明天可以去掃墓。”
高母一聽,直接歪靠在椅背上大哭了起來;高亞麒媳婦先是拿著手絹捂著嘴悶聲哭泣,但是沒過一會兒,還是禁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最後竟是哭暈了過去。高廷祥叫來傭人,抬了高亞麒媳婦回東廂房,又派人去叫大夫來看。
婆媳倆的哭聲引起了高麒麟和高鳳凰的關注,兩人也先後來到北屋。
見他倆進來,高廷祥流著淚說:“你們的大哥沒了。”
高麒麟已經知道此事就沒說話,高鳳凰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大概是在你二哥結婚的時候沒的。”高廷祥掏出手巾抹一下淚,“他是得罪了北平□□,被一路追殺到西安下的手。”
聽了父親的話,又見母親哭得幾欲暈厥,高麒麟和高鳳凰禁不住也跟著哭起來。主人相繼痛哭,引得下人們也開始悲淒起來,一時間,高家滿院一片哭聲。
“本來我要把凶手找出來,去給亞麒陪葬。”高廷祥恨恨地說,“可惜沒有得手。”
高母一聽忙止住哭,抽噎著去勸高廷祥:“老大已經沒了,你可千萬彆再去冒險,這些人是不好惹的。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娘兒們可怎麼活。”
高鳳凰這才明白為什麼最近家附近有便衣,也紅著眼睛勸父親:“爸,您就聽媽的勸吧,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們還要活。”
高廷祥用手巾擦了淚,道:“已經失手,沒有機會報仇了。”
“老爺,不招惹□□是對的,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還要活呢。”
“唉,沒想到老大就這樣走了!”高廷祥說。
高麒麟看著高廷祥,那意思是要他把去香港再轉道去美國的事說出來,但父親卻隻是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說這事兒,就道:“爸,大哥走了,我不用上學了,在家打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