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裡希特?”
“真的嗎?”
“貝爾蒙多這麼說,應該沒錯。可是……”
“他怎麼在城裡?好像還是敵人?”
後麵的士兵和魔法師們議論紛紛。杏子讓魔法師們安靜,專心布置魔法陣。
不過她比誰都好奇,一個勁地往那邊看。紮森特則是命令士兵們準備武器。
“果然他是從者,”達·芬奇稍微解析一下就明白了,“職階berserker,這倒是跟裡希特的故事挺匹配的。小心點藤丸君,他締結契約了。”
“大家冷靜!”立香馬上高聲說,“這個裡希特是從者,也就是被召喚出來的使魔!我們可以確定,他是敵人!”
裡希特·貝爾蒙多被召喚出來?還是敵人?
這下士兵們的議論聲又大了,紮森特嚴肅地讓他們閉嘴。
“哼,烏合之眾。”
裡希特冷笑著走上幾步。那些士兵和魔法師他才不放在眼裡,他關心的是前麵這幾個人。
最重要的,果然還是那個少年。
“看來你就是迦勒底的禦主了,嗯。”
他的眼睛是純純的獵手之眼,裡麵隻有如何殺進人群取立香首級這一個想法。好在立香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勇敢地和裡希特對視。
“你是來討打的嗎,裡希特·貝爾蒙多?”
“嗬嗬,挺有勇氣的嘛。你應該意識到了,我是蒙西的從者。放心,現在露麵也不是要拚個你死我活。”
“什麼意思?”
“我雖然效忠蒙西,但不過是基於從者的本分而已。我絕不參與城外的任何戰鬥,隻管城內。今天你們來了,我終於可以好好活動活動啦。”
從腰帶上解下聖鞭,裡希特把它抓在手裡,雙臂平舉,左右一抻。這算是貝爾蒙多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標準動作了。
“來吧,讓我看看沒了貝爾蒙多,你們能達到什麼程度!”
“少在那放屁了,裡希特!”
尤裡烏斯走上前去,也亮出聖鞭,雙臂平舉,斜著一抻。
“睜大眼睛看清楚,貝爾蒙多仍然健在!”
“什麼?”
裡希特愣了一下。他聽說迪奧收了尤裡烏斯的時候,就知道貝爾蒙多算是完蛋了。沒有聖鞭,他們隻是一群比較強的吸血鬼獵人而已。
但,這是,聖鞭?
“你是誰?為什麼會拿著聖鞭?尤裡烏斯呢?他不是去村裡了嗎?”
尤裡烏斯揚起頭。他要帶著自豪宣布這件事。
“兄長被迪奧蠱惑,危害村子,已經被我殺了。我是他的弟弟,阿拉德,現在繼承了聖鞭,也繼承了尤裡烏斯·貝爾蒙多這個名字!我就是最後的貝爾蒙多!”
“居然……”
看來就算是裡希特,也會為貝爾蒙多這樣的結局動容吧。他收起了方才興奮到狂妄的表情,略顯傷感。
但很快。
“嗬,哈哈哈哈!可以可以,你哥的確是個漢子!”
尤裡烏斯感覺受到了冒犯。
“你敢笑!”
“我想他大概是故意被你殺的吧,為的是將聖鞭留在貝爾蒙多。”
“這是什麼話?”
裡希特頓了一下。
“貝爾蒙多必須站在德拉古拉的對立麵,否則就會被拋棄。當年我正是因為違背了這一條,才不得不交出聖鞭。因為我代表貝爾蒙多,我的墮落就是貝爾蒙多的墮落。”
他指著尤裡烏斯的聖鞭。
“但你哥不同。他墮落為惡,卻被你殺死,如此一來貝爾蒙多依然是善的代表,也就有資格繼續拿著聖鞭。”
尤裡烏斯沉默了一會兒。
這些,他大概能明白。跟兄長戰鬥的時候,能感覺到兄長是收著打的。
即使被惡的意誌支配,依然能保留殘存的意誌,想到把聖鞭留下的方法。
果然啊,兄長才是最強的貝爾蒙多!
“既然你繼承了聖鞭,那麼就彆廢話啦。”
裡希特的話叫醒了尤裡烏斯,兩人的眼睛對視的同時,便已各自擺開架勢。
“過來,尤裡烏斯!跟我一對一!讓我看看你到底繼承了什麼!”
“真不巧,我們沒打算一對一。”
修瑪說著,已經抄到裡希特的左邊。另一邊,靜雄早就站在那兒了。
這可是打仗,能贏才是王道。
但裡希特歪了歪頭。
“我說了,要一對一。”
“你這家夥怎……嗯?”
裡希特話一出口,大廳裡增加了一種聲音。
是鋼琴曲,不知從何而來,卻充滿整個大廳。
以一個漸弱開頭,節奏加快,仿佛在驚濤海浪中顛簸掙紮的船隻。
修瑪不知不覺聽了進去,感到心中有一種衝動被喚起。等她意識到該戰鬥時。
“這?”
她的腦海裡萌生出了一種異常,不屬於自己,卻來自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個想法說她不應該插手這場戰鬥,必須退後。
於是她的雙腿就照做了。
“怎麼回事?我……”
明明應該前進,舉起武器,但是修瑪不受控製地退後,劍也放下了。
再看靜雄,一樣,兩手鬆開,退了很遠。
“混蛋!這是什麼聲音!?”
“這鋼琴曲……有魔力?而且很不尋常?”
簡單的解析後,達·芬奇就看出了這音樂裡的異常,雖然還不知道原理。總之,聽了這音樂的人,似乎會變得無法插手裡希特和尤裡烏斯的戰鬥。
真夠精確的啊。既然從者都能中招,後麵那些普通人就不用想了。
看來裡希特不是獨自一人,恐怕附近還有其他從者。達?芬奇命令工作員們提高從者偵測的強度。
不過不知道是雷達的性能不夠,還是這地方障礙物太多,至少400米範圍內,未發現其他敵對從者反應。
能用音樂來進行廣域乾擾,達·芬奇比較相信這是caster所為。但caster會有氣息遮斷的能力嗎?又或是對方有著遠距離精確施法的能力呢?
在她琢磨對策的時候,裡希特已經跟尤裡烏斯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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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某條走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