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
調整呼吸,右京重新收刀。半轉身體,將右半身對著修瑪。
刀被他置於左腰間,如此一來修瑪看不到右京拔刀的手,也就不好判斷他什麼時候發動攻擊。
而且,他的刀也太快了吧?不誇張地說,修瑪到現在都沒見過他的刀什麼樣,連長短都不是很清楚。
每次出鞘就是一道寒光,帶來一陣疼痛。等修瑪應付過去時,右京已經恢複了架勢。
隻有修瑪在徒增傷口。要不是立香用禮裝強化,她估計已經躺了。
“小刑?”
眼看局勢要危,立香求助刑部姬。然而刑部姬也沒招。
“公主都說了橘右京很厲害的!要說他的弱點……他有肺病,這算不算?”
“這哪兒像個病人啊!”
修瑪忍不住大聲吐槽。如果右京是病人,那被一個病號打成這樣的自己算怎麼回事?
“可惡!”
明明不知何時更多的追兵就要來了,卻被一個病人纏住,修瑪不免著急。
既然這樣,用寶具一決勝負吧!
“看我的!”
集中魔力,分於雙手,修瑪準備施展理想鑄造。
但右京也是從者,自然對從者發動寶具前的氣息,或者說魔力變化很敏感。
隻見他手一抬,修瑪下意識地繃緊神經,眼神跟過去。
有東西飛出來。
“啊?”
但她很快看清,那是一個蘋果。
蘋果?
唰唰唰刷唰唰唰——
她的視線裡隻有這個蘋果,以及隨之而來的,完全看不清軌跡的六連斬。
每一斬都足以撕開皮肉。然而蘋果卻自然落下,穿過這六道斬擊。
摔在地上,變成兩半。
“咕啊!”
隨之就是修瑪的慘叫,仰倒,鮮血四散,染紅蘆葦。
“以令咒之魔力,治愈!”
立香立刻交了令咒。這個失血量,不交令咒修瑪必死無疑。她畢竟是有人類血肉的亞從者,失血過多會暴斃的。
“再以令咒之魔力……”
他準備交第二個,替修瑪補充魔力,這樣可以省去修瑪集中魔力的時間,快速啟動寶具。
“藤丸君小心頭頂!”
突然達·芬奇的警告打斷了立香的話。他慌忙抬頭。
唰——
一人從天而降,把他踢倒在一邊,接著一把抓住九郎。
“狼!啊!”
九郎隻喊了一聲,就被那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後頸,暈過去了。
“神子大人!”
好不容易和忍者殺手打個平手的狼聽到叫聲,還是分心了,急望過去。
那翅膀一樣的羽毛蓑衣,烏鴉一般的麵具,是寄鷹眾的忍者。
如此說來……
噠噠噠噠——
狼這才注意到身後有人疾奔而來。當他回過頭時已經晚了。
“喝!”
那人手握太刀,奮力斜挑。
“唔!”
狼的左臂被當場斬斷,連同手肘一起飛了出去。
他跪下了。手臂的缺口急速失血,意識模糊。
在倒地前,他看清了那人的臉。
統領葦名國上下的武士,葦名一心的孫子,葦名弦一郎。
弦一郎冷酷的雙眼,看著狼倒在蘆葦中,低聲道。
“忍者啊,莫怪我卑鄙。我是絕不會讓你們帶走神子的。”
他看了寄鷹眾一眼。那忍者會意,扛著九郎,先一步走了。
剩下不知所措的立香和修瑪。弦一郎走過去,兩邊是忍者殺手和右京。不用說,還有更多的足輕正趕過來。
他打量著立香。
“看你們的樣子,想必也是來自異世界吧?”
“你說‘也’?”
立香馬上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這之前是蛇影……你手裡有聖杯對吧?這兩個從者是通過聖杯召喚的吧?”
弦一郎壓低眉頭。
“你想做什麼?”
“我……”
我想要帶走聖杯,這話,立香猶豫著沒說出口。
如果說了,弦一郎絕不會放過自己和修瑪。
見立香不說話,弦一郎也不再問。
“你想乾什麼是你的自由,今天這件事,我也可以認為是一場誤會。所以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說這話的時候,忍者殺手和右京站在了立香左右。
“要麼現在就回到你們的世界去,不許再出現。要麼跟我到城內,協助我們,擊退內府。”
這不又是第一幻想地那個模式了麼?但這次要是被關進城裡,可不能保證有托雷那樣的人來搭救。
難道隻能撤回迦勒底了嗎?靈子轉移非常麻煩,下次不一定是什麼時候,這個幻想地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但是,立香看了看剛站起來,呼吸還不平靜的修瑪。
沒辦法了。
“我……”
正要說話,冷不防,立香麵前的三人都抬起頭。
在立香後麵,又一個人跳入戰場。一上來就是三發手裡劍。
“迦勒底快走!”
弦一郎與右京各自揮刀斬落手裡劍。忍者殺手直接跳過去,與那入侵者麵對麵。
老規矩。
“幸會,初次見麵,在下忍者殺手。”
對方也是略一鞠躬。
“幸會,忍者殺手桑,在下【疾風】。”
一身淡藍的忍者裝扮,名為疾風的忍者搶先拔出刀。
“但馬上要說再見了!”
從下向上,舉過頭頂,揮出半月的軌跡。
刀身隨之放出閃電。
“天罰!”
劈哢——
落下數道雷霆,將弦一郎三人和立香他們分開。
無辜的蘆葦瞬間在雷光中爆散,一時間眼前滿是四散的蘆葦和激起的塵土。
忍者殺手和右京都不得不退後,唯有弦一郎反而上前。
飛身一躍,竟主動跳進落雷中。
揮刀旋轉,像攪線一樣,刀身將落雷儘數吸收。
他大喝一聲!
“奉還!”
劈哢——
集中於刀身的落雷,化作一道讓黑夜都暫時變為白晝的電光,射向遠方。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但是立香,修瑪,狼,還有那個藍衣忍者疾風,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