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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會,忍者殺手桑,在下【柳生十兵衛】。”
十兵衛以對拳代替行禮。她並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意外,忍者殺手的情報早就知道了。
她意外的是。
“你要救半藏嗎?”
“正是。”忍者殺手回答,“服部半藏桑,請快逃吧!”
“抱,歉……”
一手捂著胸口,半藏踉踉蹌蹌逃向樹林深處。
十兵衛沒有追,隻管打量忍者殺手,越看越想笑。
“你就是忍者殺手桑啊,嗬嗬。還以為你偵察完了就會乖乖回去,沒想到居然做出自掘墳墓的事。這年頭的忍者怎麼都這麼不專業呢?”
忍者殺手不為所動。
“服部半藏桑必定掌握了重要情報,救他合情合理。不用廢話,出手吧!”
“急著送死嗎?也好。”
十兵衛雙刀一分,刀身被墨色的光芒掩蓋。忍者殺手也是深呼吸。
然後,閉上了眼睛。
“奈落!”
這是他內心的聲音,呼喚那個沉睡在靈基深處的怪物。
他很快得到回應,因為這怪物早就在渴望廝殺了。南無三,這是何等的危險。
“嗬嗬嗬嗬,汝終於想起吾了啊,藤木戶。”
陰險的聲音,毫不客氣地說著忍者殺手的姓氏。這名為“奈落”的忍者之魂,對忍者殺手遺忘自己很是不滿。
“是時候發揮你的力量了,奈落。”忍者殺手說,“無論如何,要為服部半藏桑爭取時間。”
“哼,那種弱小的忍者,就該由吾親手處死。汝還是那麼異想天開啊。”
“閉嘴!彆忘了我們的約定,你隻要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也罷,那便讓吾來吧!”
這內心的對話過去之後。
呼——
苟蘭伽。十兵衛驚訝地發現,忍者殺手的魔力陡然升高。二倍,不,三倍都不止。
他的身體被火焰似的赤黑光纏繞,灼燒。右半身被灼燒得厲害,完全變成了慘白色。
左半身還是正常的忍者殺手,右半身卻是個眼睛瞪出眼眶,尖牙利齒代替了麵甲,手臂膨脹了一圈,肌肉不停顫動的怪物。
這就是忍者殺手的寶具。
“奈落,憑依!!”
“憑依……原來如此,你也是心裡住著個彆人的怪胎啊。”
十兵衛猶然不懼,驚訝化作狂喜,笑到合不攏嘴。
“有意思!來啊!”
“咿呀!!”
忍者殺手衝上去,右拳出擊。
速度很快,但也就那麼回事。十兵衛甚至準備迎上去一刀,看看是自己的刀硬還是忍者殺手的拳頭硬。
然而拳頭未至,忍者殺手的赤黑之焰就撲麵而來,像手臂一樣纏住十兵衛的雙刀。
她一時動彈不得!
“什麼?”
砰——
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差點飛出去。好在她死死握住雙刀。
激發魔力,反手一轉,抽出刀來,向後退了一步。
“咿呀!”
忍者殺手料到十兵衛要後撤。左手飛出幾發手裡劍牽製,右手的赤黑之焰再次襲來。這回要纏住十兵衛全身。
但同樣的招式效果還是差了。十兵衛一刀彈開手裡劍,另一刀砍向赤黑之焰。
鐺——
真硬啊。明明像火焰一樣,還能纏住東西,卻硬得不行。
十兵衛不管那麼多,把赤黑之焰當成忍者殺手的刀劍,與其搏殺數個回合。
她很快習慣了忍者殺手的攻擊方式。看來除了赤黑之焰,以及明顯的身體能力提升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試探就到此為止吧。
“上了。”
她低聲說,雙刀置於身前,交錯。
全魔力集中,刀身的墨色越發濃重。
以這個架勢,突擊!
“看招!”
“唔!”
那一刻,忍者殺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奈落,被曆戰的經驗敲醒腦袋。
這兩刀絕不是皮肉傷那麼簡單!
“咿呀!”
忍者殺手放出更密集的赤黑之焰。果不其然,它們隻是碰到十兵衛就碎掉了。
雙刀已至!
“哈!!”
“咿呀!!”
不躲不閃,忍者殺手反而衝上去。
他敢說那兩刀如果砸在地上,引發的衝擊波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既然如此,唯有前進!
哢嚓——
“咕啊!”
他被其中一刀傷了右臂,好在有奈落的力量壓製,刀身的魔力並未迸發。
趁這個機會,忍者殺手右拳猛進,使出傾儘全身力氣的一擊。
“咿——呀——!!”
命中十兵衛的肚子!
“呃!”
嗖——
這一拳了不得,直接把十兵衛朝若鬆城那邊打飛了。
機不可失。忍者殺手立刻解除奈落憑依,變回本體。捂著胳膊,逃進樹林。
等十兵衛回來的時候,已經尋不到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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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半藏桑……”
順著半藏逃走的路線,忍者殺手最終看到的,是倒在地上,冒出金光的半藏。
十兵衛的攻擊對靈核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半藏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為什麼救半藏,忍者殺手自己也不甚明白。最起碼,對十兵衛說的理由不錯,但是不全。
他蹲在半藏身邊。
“有什麼話要說嗎?”
半藏有氣無力。
“聖……杯,在,信……長……手中……”
“信長?難道是織田信長?”
“寺……廟,竹林的……寺……廟……危險……”
“竹林的寺廟?等等,這說的是……”
忍者殺手想問更多,但半藏沒法再說了。
金光消散。服部半藏,靈基消滅。
“信長,聖杯,竹林,寺廟。”
念叨著半藏留下的關鍵詞,忍者殺手按了按右臂的傷口。很好,傷得不算重,接下來的戰鬥沒有問題。
且不管這個信長是不是織田信長,但說到竹林寺廟,八成是那個地方。
忍者殺手躍上樹頂,用最快的速度返回。
“等著我,佛雕師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