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忍者再多,也不可能捕捉到黑瞳。她是Assassin,依靠氣息遮斷的能力便可輕鬆潛入。
潛入到天守閣。
“來了啊。”
立在天守閣,遙望大手門那邊的弦一郎回過頭,平淡地說。
黑瞳從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出來。
“這麼淡定,你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了?”
“那也得是在你之後。”
弦一郎拔刀,放穩腳步,謹慎地靠近黑瞳。
這架勢也太誇張了吧?黑瞳暗笑。
在她的世界,黑瞳是“狩人”部隊的一員。這支部隊的日常工作就是收拾各路反抗國家的人,其中也有不少善戰之人。
與他們相比,弦一郎這種頂多算個入門生。
黑瞳漫不經心地抽出八房。
“話說得這麼滿,小心待會兒死得慘哦。不過放心吧,等我收了你的魂,你就可以和你那可愛的爺爺作伴了。”
這話果然觸怒了弦一郎。
“你說什麼!?難道你把爺爺他……”
“老爺子已經是我的傀儡啦,正跟總悟那小子打得不可開交呢。”
“混蛋!”
按捺不住的弦一郎率先出手,太刀挺直就是一記遠距離突刺。
但這距離也未免過遠了。即使他全速前進,刺出去的時候刀尖還夠不到黑瞳。
根本就是外行人的手法啊,還是說這人被氣糊塗了?
無所謂。
哢嚓——
如此大的破綻,黑瞳自然不會放過。迎著刀尖上前,極限避開,攔腰一刀。
切開了弦一郎半個身子,血濺當場。
“咕!”
他倒下了,手還握著刀。
“我說,你這也太菜了吧?”
黑瞳本來還期待著有一場不輸給一心的戰鬥,沒想到弦一郎死得如此隨便。雖說狩人部隊的心得就是速戰速決,但太過簡單也沒什麼意思。
她甚至有點不想要弦一郎這個傀儡了。不過畢竟是自己主動向信長請纓潛入葦名城,怎麼也得把該乾的活乾了。
“這樣就完事。”
走到弦一郎身邊,黑瞳提刀準備最後一擊,順便吸魂。
唰——
腳下一道刀光閃過,黑瞳倒了。
“啊咧?”
她愣了一下。再細瞧,自己的左小腿被砍飛了。
弦一郎突然站起來,原本空著的左手也拔出一把刀。
雙刀分彆對準黑瞳的額頭和心臟,毫不猶豫。
哢嚓——
同時刺穿。
“唔哦!!”
黑瞳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連身體的劇痛也是一閃而過。
她這具被藥物反複強化的身體,隻有心臟和大腦同時被破壞才會死亡。顯然,葦名有人熟知她的弱點。
但弦一郎怎麼沒死?為什麼?
“為……什……”
沒有機會細想,她隻能帶著遺憾去了。
黑瞳,靈基消滅。
“呼。”
舒了口氣,弦一郎按了按被黑瞳砍過的地方,還差一些就愈合完畢。
再怎麼說,這也是變若之澱強化的身體。區區一次致命傷,弄不死弦一郎。
黑瞳的潛入在弦一郎的預料之內。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一心的死。
不,怎麼能預料不到呢?一心病重,永真說過無數次,自己怎麼會想不到?
硬要說的話,可能是自己心中還在依賴一心吧。
“接下來。”
甩去刀上的血,弦一郎望著大手門那邊越來越亮的火光。
挫敗了敵人的斬首,又消滅了一個從者,是時候執行計劃的下一階段了。
“準備開城。”
*****
總悟還是沒能得手。
雖然自己主動讓身體被長槍捅穿,衝上去強攻的舉動很勇猛。但反過來說,他的行動路徑被長槍固定,無法變化。
結果就是被一心輕易看穿。縱使總悟不顧劇痛,全速一擊。
哢——
仍然遭到一心迎麵一刀。蠻橫的力量輕易將總悟砍倒。
刀也斷成兩截。
“呃……”
總悟再也站不起來了,中腹的窟窿汩汩冒血。握著斷刀的手鬆開,身下浮現出金光。
他歎了口氣。
“……好像,玩大了……”
“但汝著實讓吾驚訝啊,總悟。”一心滿意地說,“吾這把年紀,也不曾見過汝這樣的。”
“那可……不敢當……所以,這場戰鬥……”
“嗯,是汝贏了。”
說著,一心的身體逐漸變黑,像是把他出現的那個場景倒放。
他哈哈大笑。
“弦一郎那小子,果然不讓吾失望。唉,看來吾還是老了啊。”
“可能的話……真希望,他能早點……搞定……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禦主……”
“嗬嗬嗬,確實,有勞汝等照顧他了。那麼總悟……”
一陣風過去後,一心的身體融化了。
“……有機會,再戰吧。”
“抱歉,我可……不想再,打……”
苦笑著說完這句話,總悟眼前滿是金燦燦的星光。
“……還是,喝酒,聊天……更好啊……”
……
衝田總悟,靈基消滅。
*****
“嗯嗯,很好。”
那邊,修瑪跟信長激情互動中。這邊,刑部姬通過通訊器的影像,不停觀察陣地四周。
“看來沒有類似的東西,安全。”
她說的類似東西,指的是某種……靈魂置換魔力之類的東西。這個來自遊戲《戰國BAsArA》的織田信長,如果遵循原作設定,那麼可能會在附近準備那樣的置換裝置。
它可以儲存死者的靈魂,然後轉化為信長的魔力,讓他無論被打倒多少次都能複活。很惡心的場地效果。
不過這裡看不到那樣的東西。達·芬奇的魔力監測也顯示,附近不存在儲存靈魂的容器。何況待會兒還有隻狼前來增援。就算信長能複活,一個不死斬也完事了。
不死斬能破壞從者的不死性,這在無慘身上已經得到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