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冠頭青年看到了他的表情,坐起來。
“又來活了,阿星?”
“是啊阿柒。在琅琊,目標【曹嵩】。”
阿柒撓著頭。他開心的表情也很快消失。
“曹嵩,好像是曹操的父親吧?”
“沒錯。”阿星把灶火添得旺些。
“那這不是把徐州老百姓往火坑裡推嗎?再怎麼說也……”
“但是報酬不少,估計張闓也知道這是最後一筆買賣。放在老地方了,一會兒你去拿吧。”
這樣說的同時,阿星去木櫃裡摸出一把匕首。單手舞了兩圈,往左臂一塞。
匕首就不見了。
阿柒依然愁眉不展。
“報酬再多又怎樣?過去我是很希望賺大錢。不過既然成了從者,就沒必要執著於錢了吧?”
“有錢享受總是好的嘛。而且我就是乾這個的,算是順性而為吧。”
“明明你也不喜歡殺人。”
這話說中了阿星的心事。但不足以改變他的表情。
“不喜歡,卻非做不可。我的靈基似乎就是這麼個麻煩的性格。”
見布條燒沒了,阿星滅了灶火,又望著阿柒。
“不過阿柒,你保持現狀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也不是乾這個的料。”
“這……好吧,我心裡有數。”
說著,阿柒又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他本想就這樣在阿星出門前閉上嘴,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呐,阿星,你說我們是因為什麼被召喚出來的呢?”
“又是這個問題?”
阿星去木櫃裡拿了身衣服換上,又戴了塊頭巾。現在他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農民。
順便回答阿柒的問題。
“想不出來,我也不打算再想。這樣安安靜靜過日子也挺好。”
“要是曹操打過來,可就沒有安生日子了啊。”
“到時候換地方便是。你我都是Assassin,還怕走不脫嗎?”
“你舍得燕兒?”
噗——
正在用木舀喝水的阿星差點把水噴出去。他抹抹嘴,背過身,不讓阿柒看到。
“有什麼舍不得的?”
“我看她對你有那個意思哦。”
一說到這樣的話題,阿柒的表情就變得賤兮兮的。滿是想從彆人嘴裡扒拉出八卦的模樣。
阿星快速喝完水,把木舀扔進缸裡。
“而我沒有。”
“真的假的啊?”
“沒工夫聽你說嘴,我走了。”
不理會損友的調侃,阿星大步走出去。
留下阿柒,繼續望著天花板,想著他問阿星的問題。
為什麼被召喚。
以前他對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也覺得無所謂。但自從見了某個男人之後,他開始認真思考了。
“迦勒底……”
他嘀咕著男人告訴他的名詞。那天阿柒獨自在家裡,有個神秘男人找上了門,輕易認出了他的從者身份,又和他說了很多事。
男人最後的請求,是想讓他幫助迦勒底,卻沒有說怎麼幫。應該就是與迦勒底禦主締結契約,然後服從命令吧?
阿柒姑且答應下來。他覺得是時候給自己找個目標了。而且從靈基的本質來說,他也很難拒絕彆人請求。
但阿星沒有這樣的想法。對他而言,安靜過日子就是目標。
所以這事阿柒一直沒有和阿星說。就算說了,阿星也隻會回答一句“與我何乾”之類的。
阿柒對迦勒底很有興趣。隻是不知道迦勒底何時會出現
如果見了麵。
“唔,先問問他們要不要理發好了。”
*****
從洛陽到下邳,路上有幾座城池。最有可能打防守戰的,應該是下邳以西的彭城。
那裡有些小丘陵與河流可以利用。同時考慮到古代傳信的速度,在彭城設置防線最為合適。
如果彭城不能擋住曹軍,就隻能退守下邳了。這是韋伯不希望看到的。
因為他和立香還有修瑪在午飯後去城外走了走,發現這一帶全是開闊地。想在城外攔截或者設伏都沒辦法。
走著走著,三人不覺間回到了傳送到根源地的地方。
“還是不行啊。”
修瑪又試了試指針。沒有僥幸,依然無效。
“這個狀況,軍師怎麼說?”
戈爾德魯夫是想不出什麼好轍了,隻能問韋伯。
韋伯點燃了雪茄。
“看曹操手下的從者數量吧。以修瑪的實力為基準,有一人兩人都可以接受。比修瑪實力弱的,再來幾人也無妨。”
戈爾德魯夫一揚眉頭。
“感覺還可以啊。”
“嗯。這平原雖然難以奇襲,但也正好讓我施展寶具。”
“對對對,你的寶具。我記得是那個……”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詳細調查曹操的實力才行。如此看來,彭城那一戰肯定會慘烈。但無論如何,我們的最優先目標都是自保。藤丸,我得先告訴你這些。”
韋伯認真地對立香說。
“你過去聽許多從者講過戰爭,也在第三和第四幻想地親曆過戰爭。但論規模,它們都無法與古代的中國相提並論。在這裡,戰爭雙方的兵力都是以萬為單位的。就是像陶謙這樣的小勢力,拿出3萬人馬也沒有問題。至於曹操,他平河北收西涼,兵力應該有20萬了吧?”
“20萬對3萬……”
“所以你接下來會目睹超過過去幾倍,乃至十幾倍的殘忍和血腥。雖然你已經在這方麵有了抵抗力,但還是要注意不要迷失目標。牢記你是來乾什麼的,彆被一時的感情左右。”
“我知道。”
“抱歉打斷你們一下。”
達·芬奇忽然說道。
“有從者反應從西邊靠近,速度很快。”
立香,韋伯和修瑪不約而同地向西望去,遠遠能看到塵土飛揚。
看樣子是騎馬來的。但這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簡直就是荒野中疾馳的賽車。
韋伯護住立香。修瑪立在兩人身前,召喚雙劍。
緊盯著那越來越清晰的人影,直至近前。
然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刑部姬突然就慘叫了。
“呂,呂布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