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橋暗搓搓地玩了一把古代迷弟不可能懂的梗,就心情很好的出門順著方才老伯指的路去農家樂吃大餐了。
這邊的建築群很有意思,是那種複古式的青磚紅瓦,每家的門前都吊著對稱的兩隻大紅燈籠,許多小攤販在街上擺攤,賣一些看上去很粗糙,其實十分有農家風味的剪紙、小木雕、草帽、迷你農具……流連於此的遊客們絡繹不絕,整體氛圍喜慶而熱鬨。
喬一橋大晚上的不好再戴墨鏡,等著被人當神經病嗎?他乾脆給自己擼了個妝,用黑兩個色號的粉打底,眉梢再往下一拉,眼角下麵點了一顆黑痣。攬鏡自照,仔細看還能看出他的影子,卻是顏值猛降50%的山寨版。大晚上的除非碰見骨灰級真愛粉,否則誰能認出他來?
他這會兒也不算太餓,就先在外麵的小攤前轉了轉。
“大叔,這是什麼?”
喬一橋拿起一個非常小巧精致的木製模型來,看上去很像是摩天輪,許多細小的木棍和薄薄的木板拚裝起來,一看就知道做的人是花了心思的,稍微一碰,那輪子還能慢慢轉動,且幾乎聽不見一點雜音。
擺攤的大叔看上去很不善言談,他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手裡還拿著一塊砂紙在打磨著一塊形狀奇怪的小木頭,聽見有人詢問,靦腆一笑:“是水車,老物件了。挺貴的那個。”
“水車?”喬一橋興致盎然,“古時候用來灌溉農田的水車?不會是您自己做的吧?得賣多少錢?”
大叔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塊……”
旁邊擺攤的一個大媽一邊嗑瓜子一邊笑:“五百可不貴,老張這手藝,現在會的人可不多了。哎老張怎麼今天是你出攤啊,你媳婦兒呢?”
老張低頭一樂:“回娘家了。”
喬一橋也覺得五百塊不貴,這要是在那些模型店裡,標個幾千塊也不稀奇。
他跟好奇寶寶似的,把自己看得上眼的小東西拿起來挨個兒問:“這又是啥?”
“風車……”
“打穀機……”
“棉攪車……”
“紡車……”
幾個拿著棋盤結伴往那邊走的老大爺聽見他們這一問一答,都駐足感慨道:“咱們小時候那會兒,這些東西還到處能見著呢,現在的孩子們估計聽都沒聽過,隻能去博物館找了。哎喲,國家發展的可太快了……”
“誰說不是呢!木根兒這孩子能把這些老物件做出來,真不錯!他也有這個手藝。”
“前些年木匠活兒不值錢,都放下手藝出去打工了,就木根兒還傻靠著……不過現如今風水輪流轉,可見老天爺還是疼憨人啊!”
擺攤大叔手忙腳亂地稱呼他們五叔三伯的,老大爺們擺擺手,讓他彆瞎客氣,專心招呼客人。
光看喬一橋這身打扮,就知道他是出得起錢的。
果然,喬一橋走的時候,把那些他看中的木製模型都買走了。一共花了三千多,擺攤的大叔還送了他一些迷你小釘耙、小鐵鍬、小鐮刀什麼的,分彆裝進一個精巧的小木盒裡,最後再裝一個大紙袋。
買完這些東西,喬一橋摸了摸肚子,拐進一家香味濃鬱的小飯莊,點了些當地的特色菜,吃的肚皮溜圓,都快走不動道了。
讓他覺得最好吃的,是一盤薺菜雞蛋餡兒的餃子。雞蛋直接在薺菜碎裡打散,放了香油和薑末,全靠薺菜那點鮮香氣來提味,雞蛋的加入讓素餡都成了一個夾之不散的綠色丸子,咬一口,皮韌內緊,汁水四溢,彆提多香了。
結賬的時候,他又讓老板娘給煮了一鍋,再要了一隻小燒雞,一個黃瓤無籽小西瓜,一盒大棚裡新摘的紅草莓,幾根剛煮好的甜玉米。
“我想問下,老板娘,你們村子裡誰家還有多餘的麥子嗎?我想買幾袋。”
“啊?麥粒嗎?你要那乾嘛?現在這個點兒買,可都是去年陳的了。”
“沒關係,有就行,我不挑的。”
“不挑就好說,正好我家還剩下三千多斤,播完了春小麥,剩下的這些吃是吃不完,正打算找個時間去糧站賣了呢,你打算要多少?”
“啊?播完了春小麥?小麥種子不用單獨買嗎?”
“哈哈哈一聽你就是外行,也對,城裡人哪知道這些事喲~像那些雜.交的種子比如玉米啥的,為了保證產量,必須得年年跟種子公司買,小麥黃豆花生這些,自己留種也不怎麼影響產量,乾什麼要多花一筆錢?”
“……回頭我問問看那邊要多少吧,我給人代買的,等明天一早我再過來吃早餐,到時候咱再商量。您放心,價格虧不了您的。”
“沒事兒,按市場價格來就行,都給你留著!喏,你打包的東西都在這了,回去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哎!”
喬一橋拎著一大堆東西往回走。
路上又看見一個賣麻袋的小攤,什麼尺寸的都有,看著生意好像不咋地,正準備收攤回去呢。
喬一橋連忙湊上去叫住他:“你這麻袋怎麼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