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頭一臉的血,駱詩曼看得犯惡心,衝進包廂,看見顧影無知無覺躺在那兒,一行眼淚刷一下砸下來。她把顧影抱進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不想被其他人看見她被欺負過的樣子。
聶東煜往包廂裡掃了一眼,臉色沉下來,“張仕成,你在我的地方做這種事,壞了規矩。”
駱詩曼聽得一陣齒冷。聶東煜隻在乎他被張仕成拂了顏麵,顧影是他弟弟的女朋友,都不值得被回護哪怕一句。
她抱住顧影,雙臂肩膀忍不住地發抖。
“做哪種事?”張仕成哈哈大笑,“小聶董,她是我的女朋友,這隻是我們的一點小趣味。若是驚擾了您,我道歉,下次一定注意。”
聶東煜掐了煙皺眉,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誰也沒料到,沈時曄在這時候動手了。
他沒有親自做什麼,隻是往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站到了張仕成麵前。
同時,有上膛的聲音。
四周冒出了十幾個潛行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出現的。動作如此簡潔一致,除了瞄準和迫近,沒有一分多餘。
張仕成被驚得退了半步,“你是什麼人——”
沈時曄無視了他,隻是輕微地一點頭。
同一時間,扳機應聲扣下,即便安裝了□□,子彈穿透人體的一瞬間也帶來非常瘮人的聲響。張仕成被擊中膝蓋骨,如慢鏡頭般,睜著血紅的眼睛直挺挺倒下,慘叫著在地麵蠕動。
駱詩曼後知後覺,捂唇尖叫一聲。
整個過程,沈時曄表情淡漠,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既無嗜血的興奮,也無懲惡的快意。
“我是誰不重要。”他抬抬下巴,“重要的是,你又是什麼人,也敢對她動手?”
*
駱詩曼回憶完這一段,徐徐地歎,“沈老板真是體麵人,要是我,等不到秋後算賬,當場就要把這條老狗斃了。”
“嗯……”顧影悶悶地拉長聲音,不忿地想,他體麵,那是因為他高高在上,垂目之下這一點小事,不足以讓他心生波瀾。
“他可真關照你,事事都征詢你,隔著簾子說幾句話都要問你的意思,說是探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邀你約會。”
“嗯……”顧影慣性地應,然後才警覺駱詩曼在說什麼鬼話,“有病,你、他的管家還有那麼多人都在旁邊,明明就很光明磊落!”
駱詩曼哼一聲,“我看他根本不在意旁邊有沒有人、有幾個人,反正我們都不敢往外說。”
顧影蹭地從被子裡鑽出來,瞪眼看她,“你不要把人家想成這樣。”
“他隻對你這樣。要不然,也不見他對我多客氣,論起來他還得叫我一聲大嫂呢!”
顧影又生病又受傷,身心受損氣力不濟,吵不過駱詩曼,卷起被子不理她了。
“喂。”駱詩曼伸出兩根手指,像玩洋娃娃似地撥弄她後背的長發,倒是平心靜氣地勸起她來,“說認真的,雖然聶西澤他人跟死在外麵了一樣……但是你不可以先出軌的,他們這圈的男人最忌諱這個。”
顧影麵無表情轉過臉,“你聽聽你說的話,不覺得十分離譜且多餘嗎?”
“你就當我是胡說的,聽個睡前故事。”駱詩曼笑了笑,細長的手指點起一根女士煙,“你還記不記得王小姐?”
王這個姓氏多見,但是在倫敦華人圈子裡,“王小姐”這個稱呼隻指一個女人,顧影有段時間常陪她打牌,聽她溫溫柔柔地說話。
她很神秘,身份成謎。顧影隻記得,她是多麼地豐腴美豔我見猶憐,似乎總有一番心事,而這份心事更為她的美麗增色。
根據外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