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使有罪,不如以另一種方式讓他墮落。
“您喜歡這樣嗎?”
人類的手在他凸起的翼骨上反複流連,嘴唇貼著他的耳畔,發出輕柔的蠱惑。
順著那敏感的翅膀根部來回撫摸揉捏,天使伏在她肩上,額頭貼著她溫暖的皮膚,早已迷失了自我,發出歡愉又難耐的低吟,將聖潔的麵容渲染得萎靡又豔麗。
指腹落變本加厲在他的唇瓣上輕柔地摩挲兩下,撬開了他。
動作充斥著褻瀆的意味。
“喜歡嗎?”
銀白色的雙眼比水波更搖曳,他無措地張了張嘴,隱約知道說出心聲會背叛神靈,背叛他的信條。
可他是神的使者,不能說謊。
唐念像扼住天鵝的獵人,雙手捧住他的脖頸,將吻印在他顫抖的眼睫上。
“您隻需要說出真實的感受就好。”
這是一隻可憐的天使,他始終沒有被黑暗侵蝕。
“告訴我,喜歡嗎?”
第七宗罪的影響不知什麼時候消退的。
天使的暴食欲望終於得到滿足。
可卻不讓那個冒犯自己的信徒離開了。
“喜歡……”
低啞的嗓音再不複初見時的清澈。
幾片寬闊神聖的翅膀從背後悄無聲息地攏過來,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無處可躲,被禁錮在對方的懷裡,掙紮的力度與他強大而從容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他纏上來。
冰涼的手指碰到她的脖子,脆弱而又淩亂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皮膚上。
整個人都在抖。
“……喜歡。”
他說的越發清晰。
唐念露出笑容。
獎勵似的捏了捏他的翼骨,引來敏感的輕顫,“您很誠實。”
天使背景資料上,含糊地描述了他的罪過,他的心腸過於柔軟,為受難的國度播撒光明,因此違背了神的旨意。
耶路撒冷墮落,他跟著墮落,被削弱力量來到人世間。
可是為受難的人們播撒光明怎麼會成為罪呢?
唐念沒有信仰,不是他的信徒,更不會產生愧疚。
巨大的翅膀張開,不易察覺的,尾端緩慢地浸染上絲絲縷縷墨汁般相撞的黑白,殊麗而又聖潔。
遮天蔽日的翅膀從背後靠攏,完美的六翼呈現出獨立的空間,將唐念深深捆鎖在他的臂彎中。
冰冷而修長的手臂深深地擁抱著人類,箍住了柔軟的身體,絲毫不能動彈。
天使聖潔的白色衣衫下,透出了與他修長美麗的身形截然不符的黑色紋路,像一株株盛放的花朵。
唐念抓住他,親吻他顫抖的手指。
她要成功了。
堅韌的大天使,終於要開始墮落了。
黑色的紋路順著羽翼向上蔓延,如同詭異的花紋。
沉浸在陌生體驗中的天使渾然不覺。
像漸漸被黑色荊棘纏繞的雕塑。
他無視了頭頂巨大的神像,背對著他的造物主,情難自抑地俯下身,親吻信徒的發頂,在她微微敞開衣襟的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繾綣的咬痕。
殷紅的血從她纖細的脖頸上滲出,又被他癡迷地舔掉。
他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食欲,還是彆的更為隱秘的貪念了。
這個第七天,顯得格外漫長。
伊甸園的蛇吐露蛇信,天使沒能經受住引誘,黑色爬上他月光一般純潔神聖的發絲,漸漸將一塵不染的白色人影玷汙。
他憐惜地吻過女孩脖頸後的紅痕,舔舔過她的眉眼,咬過她小巧的耳垂。
她的每一寸皮膚都讓他感到迷戀。
濕熱的感受從眼皮流連到耳垂,天使又摸索著吻上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