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露天的馬路上,卻如被裝進了真空的玻璃瓶裡,所有人都能看見她怪異的反應,卻不知道她已經瀕臨窒息。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紛紛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她行為藝術一樣捂住自己的脖子臉色漲紅,投來怪異的目光。
眼看即將紅燈,唐念摔倒在地。
這下連身體都起不來了。
無數條無形的絲線從地下冒出,絲絲縷縷的纏繞在她身上,又像有一雙雙手,想要將她拖入地下。
唐念終於想起了那個所謂的懲罰。
「懲罰一張地精牌!」
「提示,地精可是危險的生物哦,它們喜歡惡作劇,如果看見它們,請立即躲避至遠離地麵的地方!」
綠燈終於結束,紅燈亮起。
耳邊此起彼伏響起汽車鳴笛。
“碰瓷兒的吧!”
“前麵的!你躺在地上乾嘛!”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唐念眼前發黑,幾乎已經看不見東西。
眼白翻上去,瀕臨昏厥。
忽然,有人靠近。
黑色的皮鞋映入眼簾,一個西裝男關切的詢問,
“小姐,你沒事吧?”
唐念無法回答,她被死死地卡住脖子,理智昏聵,對方察覺到她的異樣,彎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終於,雙腳離地的瞬間,唐念重獲呼吸。
猛地深吸一口氣,張大了嘴巴,如同終於回到水裡的魚,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對氧氣的渴望。
她捂著脖子狼狽的喘息,眼中泛起生理性淚水,像哮喘病人一樣。
大概西裝男也是這樣想的,將她抱到馬路旁,疑惑地問,“請問您是有哮喘類疾病嗎?”
她嗓音嘶啞,發不出聲音,對方又問,“是發病了嗎?有沒有隨身攜帶藥物?”
西裝男將她放下去,可腳尖剛觸及到地麵,足底便傳來針紮一般尖銳的刺痛,好像有長滿倒刺的鉤子狠狠刺入她的腳底,尖銳的劇痛牽連著心臟都一陣收縮。
現實世界裡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唐念如同一隻驚弓之鳥。
“不要!”她叫了一聲,惶恐地拽住那個人的胳膊,“請不要將我放下去。”
對方似乎她他嚇了一跳,滿臉尷尬地回頭望一眼,好像在看什麼人。
唐念努力平複自己的自己恐懼的心情,強迫自己像個正常人一樣溝通,視線搜尋著,仔細思索著那些提示規則。
終於想起來了一句話。
「提示,隻要和大地連接,就會受到地精的攻擊哦!」
對,是大地。
她不能直接踩在地上?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唐念視線的四處搜尋,看到不遠處的樹蔭下擺放著市政提供給城市居民休閒用的長椅,便請求西裝男將自己放在長椅上。
對方也答應了她的請求,又抱著她走了接近二三十米,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長椅上。
“這樣可以嗎?”對方禮貌地詢問。
唐念將腳抬起,懸空於地麵,微微縮上去,袖口露出醫院的住院手環。
路過的人看著她抬起雙腳的怪異動作,好像在竊竊私語。
“不是精神病吧?”
“剛剛在斑馬線上看著那麼奇怪,神經兮兮的。”
“離神經病遠點,她們**不犯法。”
其實也不怪他們這麼想,唐念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看起來有點怪異。
西裝男離開之後,回到路邊停著的黑色車輛上,回頭恭敬地陳述。
“林總,好像不是碰瓷的,她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
後座上的人嗯了一聲,嗓音很淡,聽不出情緒。
西裝男係好安全帶,車剛開出兩米,忽然“啊”了一聲
“那個女孩的手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