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深吸一口氣,甩開他,“這也是巧合嗎?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男生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都被追上來的身影打斷。
“徐枳!”
堯槿清亮的聲音傳來,白色的衣裙像劃破黑暗的光束。
唐念終於有了反應,錯愕看向清瘦的男生。
徐枳也在看著她。
“怎麼樣。”
他勾著唇角,眼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冰冷的麵容在昏暗的光線下有種近乎魅惑的精致。
“姐姐,不認識我了?”
他終於在唐念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終於看到她肯把視線施舍在自己臉上,卻一點都不高興。
讓他整個人生逆風翻盤的完美麵容,在她眼中好像路邊的一顆石子一樣平庸。
明明他現在已經那樣觸不可及,被很多人視作完美不可侵犯的暗戀對象,她依舊,不將他放在眼裡。
就像唐秋韻剛把她帶回家時的那樣。
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擠走了他母親的女人帶著看起來體弱多病的女孩登堂入室,藏在媽媽背後的女孩探出頭,擁有如露水茉莉一樣清麗動人的外貌。
他的父親在女孩來之前就告訴他,“你的這個妹妹有心臟病,不可以嚇到她,也不可以鬨她。”
他出現在她背後,身體臃腫肥胖,她回過頭,看到出現在背後的他,嚇了一跳,蒼白的臉色,破碎的呼吸像被毒蛇扯進泥潭的夜鶯。
她媽媽衝上去將她拉到一旁,喂給她藥。
嘴碎的清潔工人私下議論紛紛,“太醜嚇到她了,嚇得犯了心臟病。”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是親姐弟,隻要一同被帶出去,就知道兩個人絕非同一個子宮出來的孩子。
麵容上天差地彆。
因為她模樣精致漂亮,他醜陋陰暗。
所以他討厭她,從那天開始,他最討厭她。
他作弄她,嚇唬她,往她杯子裡放異物,抓死去的鳥丟進她書包和櫥櫃裡。
他也愛上了飼養帶翅膀的生物,他開始養鳥,徐枳會剪斷它們的飛羽,折斷它們的翅膀,讓它們像爬行動物一樣豢養在籠子裡。
他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她。
而此刻更加震驚的,應該是堯槿。
有些事情不能聯想,因為一旦開始想象,就會彆腦海中驚人的推理推向萬劫不複。
徐枳在床上有個特殊的癖好,他強勢且殘酷,每次都讓她痛。
會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的臉摁進被褥裡。
一番發泄後,又會從背後抱著她,一遍一遍病態的親吻她的背脊,喊她……
“姐姐。”
從年紀來看,堯槿的確是他的學姐。
可他隻會在動情的時候才會一聲聲喊她姐姐,兩個字粘在一起,疊著,有種說不出的纏綿和病態。
下了床,又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渣男做派。
這個稱呼一直被堯槿當作床上的調味劑,欲望上頭時她也會期待一些dirty talk。
但是,他從未在清醒時喊過堯槿一聲姐姐,更遑論是滿含欲念與執著的強調。
不會的……不可能的。
堯槿手心出了冷汗,唐念有個當情婦的媽,還有個長相奇醜沒有血緣關係的富二代繼弟,徐枳那麼帥……
可是,徐枳也是富二代。
徐家好像……就是那個區。
唐念多看了徐枳兩眼,被她那雙眼睛看著,徐枳莫名生出類似緊張的情緒。
上次打架眉毛上縫了幾針,被徐父待著修複過幾次,可還是他的心病。
徐枳下意識伸手捂住右側額頭,想要遮蔽那點不完美的痕跡。
唐念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轉過身,“你瘦了很多,解救後快回家吧,彆讓你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