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巾擦過眼皮,好像能碰到她的眼珠。
好脆弱。
塞繆爾兩隻眼睛是幾乎陰沉成黑色的暗紫,看上去沒有理智可言。
偏偏動作溫柔又緩慢,有種即將發瘋的詭異感。
他視線下移,一言不發,專心致誌地幫她擦掉唇角彆人的血。
“都染上了,偷吃都不會。”
一下一下,慢慢將她的唇搓得紅腫。
真嬌氣啊。
他猜測,唐念就是用這樣漂亮嬌嫩的嘴唇,貼在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仆脖子上,吸了彆人的血。
事實上卡莉夫人的確也是這樣做的。
隻不過,卡莉偷吃,跟她唐念有什麼關係?
剛剛完全被支配了身體,醒過來感覺自己在咬著彆人的脖子就覺得惡心,於是差點吐出來。
可是這該怎麼解釋?遊戲規則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被任務目標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
“塞繆爾……”唐念剛出聲,就被他打斷。
“噓。”冰冷的手指壓住她的唇,少年笑得溫柔極了,“先不要說話,我還沒有擦乾淨。”
“……”
唐念閉上了嘴。
怎麼回事啊,她在心虛什麼。
“怎麼擦不乾淨?”
少年微微歪頭,寶石般瑰麗濃鬱的紫色眼眸專注的盯著她的唇瓣,一遍一遍的擦拭。
直到唐念感覺到一陣刺痛,接著在他指間那條雪白的手帕上,看到了自己的血。
她嘶的一聲,塞繆爾才像剛醒過來一樣鬆了手。
都擦流血了。
不是那些下賤血奴的血,而是她的血。
“好痛,塞繆爾。”唐念皺著眉,抿了下唇,“彆擦了。”
少年僵住。
沉默片刻,他痛苦的捂住臉。
“他們好臟,你讓他們碰了你……”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唐念蹙眉,感覺塞繆爾好像要將手指生生嵌進她的血肉裡了。
想要殺戮的衝動在他腦海中翻湧不止,塞繆爾大腦幾乎一片空白,隻剩下洶湧陰暗思緒衝擊著的。
“怎麼辦?快瘋掉了,主人,我給你重新換一具身體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這具身體了。”
他的精神狀況有些不正常,像想到了什麼極佳的主意一樣,又高興起來,“我給您換一具身體,乾乾淨淨的全新的身體,好不好?”
唐念,“……啊?”
「叮——」
提示音的出現,像極了沒有溫度的嘲諷。
「更換身體即為角色死亡,角色死亡即代表玩家任務失敗。」
唐念,“不用了吧……”
“那為什麼要吸彆人的血呢?咬我一個不夠嗎?”少年倏然伸出手,雙手緊箍住她的下頜,極近的距離間幾乎像是耳鬢廝磨的情人,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上來。
“夫人不是……喜歡我嗎?”
那雙神秘的眼瞳深深望進了他眼裡,少年貼著她的鼻尖,眼下浮現出怪異的潮紅,帶著直白而不加掩飾的欲望。
“不會疼的。”
臉頰落下一片柔軟的濕涼。
少年伸出舌尖接住她麵頰上滑落的生理性淚水,聲音溫柔甜膩,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很快就結束了,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