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羅,馬魯特城出發,北臨地中海有一片風景優美的無政府海域。
上百座無人小島如被扯開的珍珠項鏈,灑落在海麵上。
其中的某一座小島被修建得富麗堂皇,幽暗的夜幕下,仿佛鑲嵌在藍色絲綢上的一顆發光寶石,甚至照亮了附近的海域。
整座海島幾乎被金碧輝煌的現代建築填滿,由無數大理石和精美的雕塑建造而成,鱗次節比熠熠生輝,四座高聳入雲的塔樓沿著宮殿般的巨型建築邊緣分布,中間是一座精心設計的庭院。
這裡由幾個滿含野心的商人合資修建,中轉運營著那些不能放在陽光下操作的灰色交易,豐厚的油水甚至可以養活許多宣告財政破產的第三世界國家,海麵上的冰山一角合法交易,海麵下是遮天蔽日的紙迷金醉販官鬻爵。
隻是今天,相比於平時的晝夜不i停,這座海島顯得格外安靜。
精心修剪的花園裡,倒著幾個不知生死的人,鑲嵌著金色花紋的牆壁上濺上幾滴不明顯的血液。
圖案複雜的厚重門扉被人推開,門後狹小的三角區,成為幾個瑟瑟發抖的人藏匿身體的臨時避難所。
他們捂著嘴,眼神驚恐,看著外麵詭譎恐怖的景象。
大廳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壁爐,天花板鑲嵌著金色的花紋和華麗的吊燈,牆壁上,鋪設著古老掛毯和壁畫。然而現在,這些複雜華麗的圖騰都緩慢蠕動起來,每一條紋路中間都像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
它們不斷湧動,瀝青一樣向下滴落,大廳中央,站著一個身量極高,穿著黑衣帶著中世紀寬闊禮帽的男人。
他的鞋跟不緊不慢的踩在大理石上,背對著他們欣賞那些壁畫。
那絕對不是一個人類,它的身體由那些瀝青變化而成,憑空出現在這裡,隻是眨眼間,便將一場紙迷金醉的晚宴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他們的武器絲毫傷不到他,**,炮火,**,甚至**,都如羽毛一樣綿軟無力,無法在男人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整座海島不知道還剩下幾個活人。
而那個惡魔般的人,還在用禮貌中帶著一點無奈的聲音抱怨。
“都怪你們,為什麼要打擾人家休息,現在連我都不得不出來迎接他,好累。”
仿佛被迫上班的打工人,可是,他在說誰?
瀝青湧動著,尋找剩下的生存者,幾個人驚恐的捂著嘴,如驚弓之鳥。
某條絲線忽然在牆壁上找到了一條縫隙,男人微微抬眸,用無比沉重的語氣歎息。
“找到了。”
下一秒,他便換上了極度諂媚的笑臉,用滿是歡愉和傾慕的語氣說,“主人,您最忠誠的仆人來接您了!”
牆壁上,機關重重的暗門猶如一塊殘破的紙板般被幾條發絲粗細的細線割裂,轟然倒下。
男人踩著厚重夾鋼暗門,朝密室走去。
幾個打手終於意識到,他是在找什麼。
那道密不透風的暗門後,藏著海島主人最新搜刮來的收藏品,是剛從埃羅神秘墓穴裡出土而來的,由埃羅文物搶修中心偷偷運作而來。
他們曾在運輸過程中隔著密封玻璃艙看見過,是一具栩栩如生的美麗傀儡。
少年模樣,黑發白膚,紅唇如花瓣,透著莫名的柔軟質感。
那是一種極為震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