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大的鋼琴教室什麼時候可以投入使用?”
這幾天收獲最大的應該是被譽為藝術類頂級學府的藝大,畢竟林氏資本的法人代表捐了一幢藝術樓。
因為聽說琴房稀缺,許多學生抱怨琴房隔音效果不好,鋼琴老舊,空調效果也不好,所以林隅之以私人名義撥款乾脆重新建一幢。
舊的音樂樓也出資翻修,在新樓建油漆好散味之前可以先用。
他還能做什麼?
林隅之意識有些模糊,緩慢的想。
有些不清醒。
“贈與合同……”
“您剛剛已經說過了,後續我會跟進和唐小姐的手續過渡問題。”
她還需要什麼呢?
忽然有種出遠門前,放心不下自己養在家裡的貓的感受。
總覺得自己離開後,她會過不好。
他閉上眼。
“記得,幫我跟她說分手。”
-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睜開時,病房裡溫暖的光徐徐灑入眼底,像浸入一場安靜的黃昏。
病區的套房沒有絲毫傳統意義用上醫院的樣子,裝潢的像酒店一樣,隻不過多出了許多醫療設施。
還有那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林隅之又緩慢的閉上眼。
有些厭煩這樣的味道……嗯?
刺鼻的次氯酸氣息中間夾雜了一絲熟悉的發香,某一瞬間林隅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知道感受到有人在他身邊動了一下,衣物摸索的聲音輕輕柔柔。
他睜開眼,看到身邊的人抬起手,摸了摸懸在床頭的輸液瓶,然後調整了一下流速,點了呼叫鈴。
“該換點滴了。”見他睜眼,那人解釋一樣對他說了一句。
語氣很輕,輕得像錯覺。
林隅之表情一片空白。
他伸出手,帶動著插了滯留針的手背,摸上她的手指。
溫熱的,真實的。
他忍不住多摩挲了兩下,好像在貪戀這個溫度。
於是,她低下頭,輕聲問,“你醒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他醒了嗎?林隅之有些不確定。
應該是夢,不然她為什麼在身邊。
唐念看著他空白的眼神覺得有些好笑,勸他,“那你再睡一會兒?”
林隅之清醒了。
他睜大眼磕磕絆絆的動了動唇,下意識反應竟然是又要推開她。
不知道在掙紮什麼。
“彆演了。”
唐念擰眉,覺得生氣又有點心疼,抿了抿唇,最後隻是說,“不就是生病了?你彆這樣,很傷人的,又不是演電視劇,你該不會覺得自己病入膏肓前推開我是很偉大的行為吧?”
她一字一頓,神色認真又嚴肅,“林隅之,你這樣我會傷心的,我真的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