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市區的盤山路入口被封了起來,遠郊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
時常有露營愛好者在這裡露營紮地,再往深處走便是封起來的林區。
前幾天的大雨導致整個山道被封起來。
地震和暴雨引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泥石流,所幸附近沒有城鎮和村莊,受到重創的隻有一片覆蓋麵廣闊的公墓區。
那是從臨近幾個大型城市遷過來的,占地麵積巨大。
巡山的隊伍駕駛越野車過來巡邏,沒有山道,便隻能下來攀著繩索和護具徒步,快要走到墓園,空氣都帶了點陰森壓抑的味道。
不知是誰先說,“我怎麼覺得這裡冷颼颼的?”
“這裡海拔也不算高,我有點呼吸困難是什麼情況?”
很快,探測儀數值跳了跳。
領隊的人說,“不好,可能還要震,先撤離吧,等過幾天安全了再進來。”
一行數十人的巡山隊就此撤離。
他們看不到,在他們頭頂正上方,距離地麵大概二十米的位置,有幾道人影。
空氣劍拔弩張,茂密的樹葉掛著水珠,顫抖出細密的波紋。
唐念緊張地注視著腳下的動靜。
直到那對人類同胞巡邏隊遠離了這片危險的地方,才終於鬆了口氣。
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存在感極其強烈。
唐念抬起頭,隔著遙遠的距離,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希瓦納斯。
那雙翠綠美麗的眼眸此時格外冰冷,麵對他滿是質問和憤怒的目光,唐念竟然產生了一種被捉奸的錯覺。
沙利葉擁抱著她,雪白漂亮的羽毛濕漉漉的,沾滿了她的口水。
她微微張著嘴,唇瓣濕潤微腫,是剛剛親吻過的痕跡,眼睛上掛著淚,眼下白皙的皮膚也泛著紅,看起來哭過的模樣。
腰還被摟著,和天使站在一起,甚至因為害怕而主動抓著他的衣服。
天呐,這個場景真的很難解釋。
周圍溫度很低,空氣某種程度像靜止了一樣死寂,頗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恐怖。
唐念渾身發冷,又因為害怕而輕輕顫抖著。
遠處的希瓦納斯神情很恐怖,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冷厲肅殺,僅僅被看著,就有種喘不上來氣的壓迫感。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害怕,精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幾番隱忍,再睜開時已經平靜許多。
“沒有聯係上你,我很擔心,你不在家,所以我來接你回去。”
摟在腰上的手緊了緊,天使慢條斯理的重複,“回……家?”
他低下頭,語氣溫柔又危險,“我的信徒,竟然有家了?”
太糟糕了,這個局麵。
跟渣男被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彆。
唐念的頭一陣陣眩暈,推了推身旁的人,“可不可以先鬆開我。”
她是被迫的。
這鳥人裝疼裝死都用了一遍,她才主動接近。
如果一定有人犯錯的話錯的一定不是她。
如果錯的一定是她的話那她隻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她隻是意誌力不夠堅定被敵人短暫的動搖了一下罷了,岌岌可危的三觀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鬆開你,然後呢?”
他點了點唐念的眉心,她頓時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燙燙熱熱的,“放你回那個小偷身邊嗎?”
猛烈的罡風撲麵而來。
數十株兩人合抱的大樹轟然倒地,攔腰截斷。
唐念被提著飛到了更高的高空,聽見希瓦納斯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