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肖齊回過頭,聽到那人說,“秘書處之前有人八卦過,好像老林總以前有個早逝的兒子,名字就叫林隅之,13歲那年就頻繁高燒,沒過完16歲生日人就沒了……”
城市雷暴帶來短暫的內澇問題,很快被運維部門疏通恢複。
與此同時伴隨地隆區增加,又有人失蹤了。
新聞上又在提醒市民儘量避免夜間出行,不久前未找到凶手的惡性連環殺人案最近倒是沒有再出現,但懸而未決,仍舊是人們心頭的一塊心病。
在不安的氛圍中,人類世界迎來一天的尾聲。
唐念從護士站出來,動作慢吞吞的,眼神有些茫然,仿佛剛經曆過一場重感冒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樣子。
怪不得先前護士聽說她是那一病房病人的朋友,會露出奇怪的眼神來,說她是忘年交。
去護士站問了之後,對方告訴她自己找錯人了。
那間病房不久前住的,一直是一位因過度生氣,情緒激動而住院的70多歲老人,也是本地頗有名氣的地產大亨。
護士為自己的浮想聯翩臊紅了臉,社會新聞看多了,以至於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過來說是富商老頭的朋友,也沒能第一時間求證。
於是在後續儘心儘力幫唐念解答。
然而,結果是這一整層病區,都沒有姓林的、年輕的、 20多歲的男性病人。
護士看她的眼神中帶了點同情,不知道又聯想到了什麼渣男怨女的劇本。
不對,她可以肯定,不久前,林隅之就是住在那間病房的。
和她的房間隔著短短一條走廊,是這一層景區最大的套間,不久前,他甚至在那間病房開了一場另類的會議。
她清晰地記得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可無論怎麼求證,好像都是她自己錯了。
所有人都告訴她,林隅之不存在。
這個世界上,沒有林隅之這個人。
唐念揉了揉眉心,接連幾日未曾休息的疲憊感湧上來,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可她又猛然睜開眼。
不對, 診室,本身就是個問題。
唐念匆匆下樓,趕往一樓入院收費處。
她沒有錢,原本住的是心外科的八人病房,能升級到天價的病區,完全是靠著林隅之的同情心。
剛出電梯,迎麵遇上一個熟悉的麵孔,宋一森睜大了眼睛,調轉腳尖轉頭跟上了她。
“小唐,你怎麼下樓了?”
他跟平時有些不一樣,神色帶了些吞吞吐吐,“你……最近好點了沒?心口的開胸刀痕愈合好了沒有?”
唐念拿著手環去前台掃描,匆忙應付了幾句。
又聽到他著急地說,“你走慢點,不能走那麼快!你這麼著急是要做什麼?有什麼事說一聲我幫你去辦理也行啊……”
“我不需要辦理什麼,我隻是來查一下我的住院登記記錄。”她將手環遞給導台處的護士,轉過頭告訴他,“之前是林隅之給我升級的房間,我要找他。”
手環磁條掃過識彆器,發出滴的一聲輕響。
於此同時,宋一森疑惑的聲音響起。
“幫你升級病房的,是宋主任啊。”
一樓大廳人來人往,比白天安靜許多,卻仍有人哭泣,有人祈禱。
護士將手環還給她,“你好,這邊查詢到你的病房更換辦理人信息是心外科的宋大木宋主任。”
夜已經很深了,擠不進病房陪護的病人家屬坐在長椅上,頭靠著頭打盹。
偌大的環境中偶爾回蕩出低低的抽泣聲。
唐念回過頭,臉色慘白,“你說……什麼?”
宋一森被她的臉色嚇到。
但還是結結巴巴地說,“宋主任啊,我的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