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要做什麼?
少年動作優雅,舉手投足間仿佛貴族精心調養出的繼承人,將左手的絲綢手套摘下,向後隨意拋給了唐念。
修長蒼白的手指透出禁欲冰冷的美感,可翻轉過手掌,掌心卻遍布著各式各樣的傷痕。
深深淺淺的刀口像是沒辦法愈合,露出裡麵沒有血色,瑩白如玉般的血肉。
原來他一直戴著手套,是這樣的原因嗎?
那些刀口被他用手套粗暴的遮起來,好像這樣就不存在一樣,這種處理方式未免太過簡陋,唐念看得皺眉。
接著就見他拿起巫銀匕首,在白皙無暇的腕上割了一刀。
又深又重。
大滴血液順著傷口的紋路滴落,被少年送到女人唇旁。
少年從頭至尾都溫柔而專注的看著床鋪中央的人,連睫毛都沒動過,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沉睡中的女人,她的大半容顏被蕾絲帷幔擋住,看不清楚。
隻有那雙唇,越來越紅,像染血的花瓣。
唐念聽見少年的柔聲細語,“請享用我,主人。”
主人?
唐念皺眉,看著自己昔日的奴仆儘心儘力的伺候另一個主人。
換個主人也一樣諂媚愛慕嗎?
她記得那晚女孩們的夜話,說塞繆爾房間裡麵有傀儡,在這裡待了許久的血仆們說古堡主人有一個特彆深愛的女性,就在房間裡,他天天將那個女性藏起來,對她非常溫柔,給她細細的擦拭身體,擦拭臉蛋。
但是那位女性很嗜睡,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她,換衣沐浴都是親力親為,哪怕是灑掃的女仆都不許經手。
唐念呼吸不暢,努力讓自己放平心態。
她是來做任務換取生命的,階段性任務內容是想方設法解除任務目標身上的具象化封印。
她掀起眼皮,頂著巨大的威壓,打量著少年的身體。
從清瘦的腳腕,修長筆直的小腿一路向上,看到泛著淡淡粉色的膝蓋,感覺一把可以掐住的腰肢纖細緊窄,在向上,是日漸寬闊的肩膀。
視線落在修長的脖頸,她頓了頓,注意力落在質地古怪的黑色項圈上。
這個項圈還在?
即便他已經變成了古堡主人,這個項圈都在嗎?似乎有些不合理。
沒有記錯的話,項圈代表著奴隸的身份。
如果塞繆爾都到這種程度都沒有取下這道項圈,那是不是代表,他可能是沒辦法取下項圈?
還想再多看兩眼,床上的人忽然動了起來。
唐念眼皮一跳,就見一條纖細的手臂猛然探出被褥外,無規律的揮動起來,打翻了空置的玻璃杯。
精致的水晶高腳杯掉在厚重的羊絨地毯,沒有發出任何噪音。
繡滿精致圖騰的柔軟被褥被人一腳踢開,白色的衣裙翻飛,隱約窺見一段白皙清瘦的腳踝,接著床上的人就開始抽搐起來。
像仿佛陷入了沒有理智的狂躁。
少年匆忙擁抱住那具身體,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輕聲安撫著,
“沒事,很快就沒事了。”
“您不要害怕,我永遠陪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