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刺痛從腕間傳來,她已經回頭看去,少年依舊眸光沉沉,並沒有看她,也看不到她。
塞繆爾用力地咬了她一口。
細微的神情像是被驚擾的不愉悅,又像是惶恐著懷中人離去的本能撲救,可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黑暗。
他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中,無法醒來。
唐念回神,將手抽走,他又恢複了空洞安靜的模樣,不再有彆的動作。
按著他的肩膀將人緩緩放平在草垛上,轉身離開。
剛邁出一步,身後傳來細如蚊蚋的聲音。
“彆傷害我。”
唐念眼皮一跳,聽到他軟弱的哀求。
好像夢魘似的輕輕發出氣音,“我很疼。”
誰傷害他?
唐念轉頭看過去,隻看到他濃密微垂的長睫。
“你哪裡疼?”
他無法回答,也聽不到唐念的聲音。
像深海中發出53赫茲孤獨悲鳴的鯨魚,發出的聲音頻率無法被同伴捕捉,也不能被理解。
所以被稱為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
少年魘在一片漆黑的牢籠裡,靈魂封鎖在空洞的軀殼下,渾渾噩噩,模模糊糊。
夢囈似的呢喃,“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