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詭異藤蔓爬到他的臉上,同時也產生了極為震撼的視覺衝擊。
他的確,異常的美麗。
他的推測也精準得恐怖。
“即便我已經在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奴隸,努力在討好您,您也不會告訴我您來自哪裡,也不會帶走我,對嗎?您隻會像丟掉垃圾一樣丟掉我……”
他忽然問,“可是,憑什麼呢?”
冰冷的手指死死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到在唐念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鮮明的指痕。
很疼。
唐念蹙起眉,喉間發出微弱的吸氣聲。
可塞繆爾的模樣比她還痛,睫毛顫抖不止,身體微微痙攣。
分明如此恐怖詭異的場景,他卻是那樣美麗,讓唐念移不開視線。
像看到飄落在汙穢之地的綺豔花朵,輕輕一揉,纖細的花莖就會汁液四濺,零落成泥,最後淒慘的破碎。
亂套了。
一切都亂套了。
遊戲失控了,係統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她絲毫感受不到中控係統的存在。
“我應該早點狠下心的,不能對您心軟了。”
塞繆爾搖頭,自顧自的說,“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每次他都照顧主人的感受,壓抑自己的愛慕。
所以才會被丟棄。
才會不受重視。
才會變成可有可無。
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自己。
“主人,我給過您機會了。”
他流出來眼淚。
所有情緒都藏在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下,向唐念展露出冰山一角。
“您為什麼,不能可憐我?”
濃密的眼睫上掛著淚珠,像被打濕的羽毛,抬起淚水漣漣的臉,
“我甚至,想裝作不認識您……可您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為什麼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哪怕隻有一點?”
那些眼淚讓唐念驚慌。
可驀地,少年又莞爾一笑,漂亮的臉攝人心魄,“如果是這樣……不如讓我把您做成傀儡。”
唐念心中湧出極為不詳的預感。
接著,就聽到他說,
“我應該將您的靈魂鎖起來,困在這裡,就像困死在這座城堡裡永遠無法離開的幽靈一樣,陪著我,永生永世。”
他好像瘋了。
塞繆爾的眼睛上還掛著淚,笑容卻愈發甜美。
這種帶著淚的笑讓他看起來格外有攻擊性,也格外危險。
他的額頭抵在枕頭邊緣,雪白的天鵝絨枕套上沾了血跡,身體也歪斜的倒在她旁邊,像支撐不住一樣柔軟的依偎著她,詭譎的黑色紋路讓他看起來有種瘋狂抑鬱的美感。<a href=" target="_blank">
“這樣您就不會死了對不對?”
不對。
當然不對。
唐念不知道他猜出了多少,隻知道自己的確陷入了危險而失控的境地。
塞繆爾的手指始終掐在她的腕間,克製住了她所有行為,而比這更絕望的是,唐念發現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她猜測這種失控和塞繆爾有關。
這種感受,像極了提線木偶。
也許,她真的無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