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淺金色的長發有幾縷蜿蜒著,貼在他修長雪白的脖頸上,唐念用手指去勾,指腹輕柔地碾過他的皮膚。
精靈濕潤的淺色眼睫顫了顫,下頜輪廓緊繃,顯出幾分掙紮和迷茫。
他薄唇微啟,又艱難地克製住到了唇邊的難耐低喘。
仍舊冷冷冰冰,一言不發。
唐念猜他真的生氣了。
也是,總會有底線的。
更何況希瓦納斯對她說過許多次,把她當作伴侶。
自己的伴侶深夜出去見外麵的鶯鶯燕燕,是她也會生氣,更何況沙利葉還長著一副誘人墮落的色相,平心而論,如果自己的情敵長成那樣,唐念也會緊張生氣。
“我就是去鄰居家看了一眼。”
她撥動垂在精靈臉側的長發,露出那張隱匿在半明半暗之間的臉龐,“我不是回來了嗎?你不要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好不好。”
柔軟的語調讓希瓦納斯聯想到不久前放走的那幾條人魚,他們總是在迷霧中浮出水麵,用動人的歌喉引誘過往船隻上的水手跳海,然後撕破他們的喉嚨,吞噬他們的血肉。
完成一場誘惑至極的殺戮。
“你生氣的話,我會睡不好。”唐念歎了口氣,極其苦惱,“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為什麼?”
他忽然開口,讓唐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為什麼不希望我不開心。”
原來是問這個。
唐念彎起唇,露出一個笑來。
“因為我在乎你的感受啊,這有什麼為什麼。”
哪怕知道她說的很有可能是假話,希瓦納斯還是感覺,胸口被輕輕地撞擊了一下。
他幾乎瞬間就生不起氣來,所有鼓漲的情緒像被針紮了一下的氣球,啪的一聲破裂。
“唐念。”
希瓦納斯在她狡猾的甜言蜜語中微微顫栗起來,胸口泛濫著危險的情緒,背後緊繃,喊她的名字。
“你不能這樣對我。”
可悲的保持著精靈族最後一絲尊嚴。
“對不起嘛。”她的語氣幾乎像在撒嬌,“不要生氣了。”
他是唐念和遊戲係統博弈的籌碼之一,是可以讓自己獲得祝福從而挽救生命的重要存在,他可以生氣,但不能太生氣。
唐念計算著希瓦納斯的價值,以及自己在相處之中產生的微妙私人感情,決定再多付出一點。
伸手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肩膀,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他的顫抖。
好寬的肩。
唐念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雙手下滑,抱住了他的腰。
好細的腰,手感真好。
“唐念……”他不受控製地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沒有什麼意義,張開的薄唇間溢出一聲低喘。
純情得讓唐念有負罪感。
看著儘在咫尺的泛紅尖耳,她湊近了,臉頰貼著他的頸窩,鼻尖輕輕蹭過他露在金發外的一小片皮膚,小聲的回應,“我在呢。”
希瓦納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甚至不敢動,害怕這個擁抱消失。
“回頭。”
她的手摸上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精靈那雙漂亮的祖母綠色眼眸染著一些憂鬱,在暖黃的台燈下呈現出某種琉璃般的透明質感,濕潤的淺金色發絲從肩頭滑落,恍惚像罩下了一片綢緞。
這麼雋美又憂鬱的精靈,誰看了不會心軟呢。
唐念的手指挪了挪,碾過他的唇瓣,將他的下唇按得微微變形。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但嘴唇是軟的。
真是視覺暴擊。
心跳微微加快,像是要犯病了。
悸動的感覺令她莫名興致高漲。
唐念柔聲說,“希瓦納斯,閉上眼睛。”
像誘騙孩童藏在手裡舍不得吃的糖果。
希瓦納斯沒有任何抵抗地閉上眼,感官在黑暗中放大。
她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