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上,遇見了二皇子慕容焱。
他也是便裝,正被一群山匪打扮的人圍攻,胳膊中了一刀,顧鳶一箭射殺了其中的山匪頭子,慕容焱朝她遙望一眼,頷首示意,謝過她的救命之情。
本來是簡單的狹路相遇,舉手之勞,顧鳶驅馬正欲走,卻不想被隨後趕來的一隊山匪劫住,真正的大當家這才赫然登場。
素未蒙麵的兩人因為共同的敵人和處境背靠背信任,並肩作戰,
慕容焱手持一柄長劍,頗有雷霆萬鈞之勢,擊殺近身敵人,每一次劍舞都能帶起一片血花。顧鳶一如既往挽著箭花,下手狠準又賞心悅目,射殺遠處山匪,
無需多餘言語,兩人動作流暢,配合得天衣無縫,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兩人是初次相見。
不消一炷香功夫,山匪儘數解決,慕容焱抱拳道謝,“多謝姑娘仗義出手相助,敢問姑娘芳名,日後好報答。”
顧鳶同樣抱拳回禮,“萍水相逢便是緣,何必拘泥於姓甚名誰。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著“後會有期”,可顧鳶知道,談何容易,故而不必攀扯一絲一縷。
她翻身上馬,馳騁而去,可誰曾想到,當晚在客棧,他們再度相遇。
他坐在窗邊,換了身墨綠緊袍,衣襟上繡有雲紋。慕容焱手指微微彎曲,正在把玩著一個酒盞,視線虛虛地落在其上,鼻梁高峻,下顎線條分明,透出一股堅定與決然。
看見顧鳶,他站起身,挺拔如鬆緩緩罩過來,“姑娘,又見麵了。”
北境兒女沒那麼多扭捏,顧鳶順理成章與他一道把酒暢飲,相談甚歡之際,莫名有種惺惺相惜之感,顧鳶見他武藝非凡,且有投身軍營的誌向,取了自己貼身玉佩送給他,
“這塊凝脂玉雖然不值錢,可你若想投軍,去北境顧家軍找顧離將軍,還有幾分薄麵。”
慕容焱眸光一滯。
他大致猜出了幾分顧鳶的身份。
那晚,他們不知喝了多少壇酒,從比武到吹簫,談天說地,寰宇內外暢遊無際,
保持著十足的默契與距離。
一晚歡愉。
兩人醉得倒在一起,不省人事,第二天匆匆收拾行囊,分道揚鑣。
再次分彆後,顧鳶當真以為天涯海角、無緣相見,可她卻在自己的婚禮上,從紅蓋頭下,看到了係帶垂下的那塊凝脂玉,
那時她才知道,他原是當朝二皇子,替太子接親。
心中曾知澀,曾有悔。
很快,她便接受了現實,接受了太子,隻是不成想所托非人。
時隔兩世,這段往事深埋心底,如今想起來,悵然多些。
如若當時問了慕容焱的身份,或者後來義無反顧地選擇和他私奔,結局會不會不同。
車輪滾滾,風聲掠掠。
顧鳶思緒拉回,駐足回望著慕容霄片刻,眸色緩緩收緊,這件往事知情人不過三四人,慕容霄是如何得知的?
兩人登上馬車後,慕容霄沒想過就此放過她,語氣愈發冷沉,“回東宮你立馬把孤的身體還給孤。”
“你有什麼辦法?”顧鳶雙睫如纖雲垂下,許是累了,淡淡地回問。
“同房。”
“不可能!”
“你果然還想著二哥。”慕容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彆費心思了,你想嫁,他也不敢娶。”
顧鳶平靜地審視著他,上一世她隻顧沉浸在慕容霄的甜言蜜語裡,沒想到重活一世竟能遇到這樣的奇景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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