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榭裡,娘倆雙手交握,慕容霄拿對待皇後的那套對付顧母,滿滿沉浸在母女情深的戲碼中。
顧母正正顏色,沉吟半刻,才問道,“是不是慕容霄對你不好?你跟娘說,我現在就劈了他。”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我隻是想娘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慕容霄嘴角緊繃,拚命替自己撐著台麵,
“太子殿下勤勉奉公,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用人識人的功夫了得,政務處理得更是得心應手,但最關鍵的是,太子為人謙虛謹慎,我們舉案齊眉,太子十分看重我,母親你就放心吧。”
顧母端坐於石凳之上,一襲淡雅的青衣襯得她膚如凝脂,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清冷與堅毅,和顧鳶如出一轍,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樣清涼,
“我就問一句,你用得著誇的這麼不著四六的。太子是什麼脾氣秉性我之前了解過,雖然不是什麼賢能之輩,好在勤勉,湊活吧。”
聞言,慕容霄上身微微前傾,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倔強,近乎質問,“母親,你這話說的,太子怎麼就沒有賢能了呢!”
“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君的一星半點不是都不讓說。”顧母無奈搖頭,“到我這個年齡還不敢說識人辨人如何,太子這麼年輕,識人辨人的能力能好到哪裡去,你看他身邊跟的三個狐朋狗友就知道了。”
“太子那是為了拉攏朝堂勢力,秦國公、禦史、戶部、兵部,各方勢力都有。”慕容霄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膝上,義正言辭地辯解。
顧母黛眉微微簇起,心中隱憂,她希望女兒幸福,卻又不想女兒被蒙蔽,耐心道,
“拉攏勢力也分好幾種,大皇子以利趨同,身邊之人品性了了但能力出眾,二皇子不喜結交朝臣,獨善其身,受清流一派讚賞。像太子這樣不加甄彆,酒肉朋友最是無用。”
慕容霄從未被這樣當麵貶低過,臉漲得紫紅,“母親此話差矣,如果太子真這麼一無是處,母親為什麼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顧母發覺話說得重了些,嗓音和緩許多,“也不是一無是處。太子看人也有準的時候,他推薦二皇子去北境實屬不錯。當時二皇子臨行前曾登府,詢問行軍糧草之事,一下子切中行軍要害。並且,二皇子在先前淮陽救災時,又救濟災民,又能想到修建堤壩徹底解決洪澇之災。是賢能之才。”
熱浪伴著清風緩緩襲來,灼在慕容霄臉上格外發燙,他神情一言難儘。
為什麼偏偏是慕容焱!
他有什麼資格跟自己比,一個宮女生的兒子罷了。
“母親,您怎麼能拿我……”分不清因什麼情緒而狂躁,正欲發怒,一個急促而高昂的嗓音打斷了他,
“我的小姑奶奶,老奴做了你愛吃的肉脯,吃完再說吧。”
來人是顧鳶的姨娘娟娘,她不是永安候的妾室,是顧母的陪嫁,父母出征的時候,都是她在家照顧鳶的飲食起居,算半個母親。
這些慕容霄了如指掌。
慕容霄倏爾換了笑顏,“姨娘,你來的正好,我想這口想好久了呢!”雖然極不情願,還是認命地拿了一塊。
“鳶丫頭說的是什麼話,臨出嫁前剛吃了一大盤。”姨娘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噎得慕容霄猝不及防嗆了一大口,“好辣。”
姨娘臉上堆滿了笑,看見慕容霄辣得咳嗽,反倒不急,“我怕你嫌不辣,這次特意多放了幾勺辣椒。”
慕容霄一口血差點嘔出來,抓起茶盞咕嘟咕嘟飲了幾大口,辣度緩解幾分。
姨娘與顧母交換了眼神,姨母笑嗬嗬神秘問道,“姑娘,你圓沒圓房?”
慕容霄那晚喝得太多。不過,他早晨起床看到元帕上有星星點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