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鄭管事雙目愣直,來來回回呢喃著一句話,“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小卓子心底一沉,“乾爹,您怎麼了?”怕不是得了癔症?!

“沒事,沒事。”

半響,鄭管事才勉強站起身,雙腿發軟,顫巍巍扶著牆往門外走。

認祖歸宗的事太子妃怎麼知道!

這事他可是求了太子許久才得來的,還特意求太子派了嘴封嚴的近衛去辦。

淨了身的人誰不想有個身後歸所,何況是他這種逃荒落下的孤兒,他憑借僅存的兒時記憶曆經幾載好不容易尋到根,

這小祖宗是怎麼知道的!

小祖宗?!

太子妃那撒潑耍橫的模樣,可不是和他侍候了那麼多年的太子小祖宗一個樣嘛!

“小卓子,你有沒有覺得太子妃殿下方才的模樣就像以前的太子殿下似的?”

小卓子被乾爹的話問得懵怔不解,主子罵人不都那樣,他隻道乾爹驟然被罵不適應,安慰道,“太子妃殿下從小養在北境,不像京城閨閣女子溫柔細語,也屬正常。”

難不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認祖歸宗的事,也是太子殿下告訴她的?

互換身體這種事太過離奇荒誕,且聞所未聞,任誰都不會懷疑到這上頭,隻道是性情變化莫測罷了。

*

束胸布被扯下來撕了個粉碎,慕容霄呼吸都變順暢了,他穿回自己的衣袍,健步如飛,大婚以來第一次找回了傲氣,

管他誰定的規矩!管她凹凸有致惹人眼!朝令夕改又如何?啪啪打臉又怎樣!

他隻要現在舒服。

奈何沒走兩步,胸前兩塊巨大的柔軟就讓他敗下陣來,走走顫顫,像拖著兩隻水袋,

如此便罷,偏生到了醉花樓,他被一眼看出是女兒身,擋在了門外,

那個以前點頭哈腰,巴不得自己日日宿在這裡的老鴇,挑著細眉呷著他,

“呦,這是哪家的夫人,不在家繡花,到我們這裡有何事啊?我們這裡可不做您的生意。”陰陽怪氣。

慕容霄窩在心口的怒火,率先發在她身上。

他目光森冷,道,“她處處玩弄我,你們這些醃臢人物,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也敢來欺辱我!”

老鴇扔了仍手中的繡帕,顯然沒被唬住,慢條斯理地一個一個字往外倒,“夫人說的哪裡的話啊,老鴇哪裡敢欺辱夫人,隻是這裡確實沒有您說的地兒,要找的人。”

尾音未落,她的脖頸架上了把長劍,老鴇哪裡見過這架勢,臉色驟變,醉花樓是太子授意買過來的,打的徐侍郎管家的幌子,實際的東家是徐侍郎,說太子不為過。

哪裡有人敢如此撒野!

提刀上門是慕容霄想出來的“絕妙”計謀,正所謂不破不立,給太子安個浪子回頭的形象,總好過被父皇發現他的龍陽之好來得好。

世人對浪子回頭總是褒多過貶,甚至喜歡見到、讚歎不已。

兩害相權取其輕。

慕容霄在顧鳶走到他麵前之前,都是這麼認為的。

“你娶我時怎麼向我父母承諾的?剛剛成婚便留戀花街柳巷。”慕容霄移過劍,架在顧鳶脖頸上,哀怨不過三息,便成了大義凜然的悍婦,

“跟我回去,勤學用功。”

他想過與顧鳶徹底撕破臉皮。

更有甚者,在來的路上,他無數次想掐住顧鳶的脖頸,或者這副身體的咽喉把她的魂魄從自己身體裡拔出來,

可他做不到。

活見鬼,他還需要永安侯府的兵權支持。

最後的這絲清醒令他痛苦不堪。

隻得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慕容霄話音落,靜靜地等在那裡,見顧鳶半響未言語,眉宇間的淡漠令他掌心蒙上一層細汗。

夫妻之間,呼吸皆是博弈。

這一局如果他贏了,以後在家的地位將翻天覆地。

他篤定,無論是哪朝哪代、無論聽曲說書,流連於煙花柳巷的夫君被彪悍夫人逮住,都會繳械投降,乖乖回家頭懸梁錐刺股,終成人中龍鳳。

因為古來皆是。

慕容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顧鳶轉動著手中的玉扳指,往前挪了一步,眼底的陰雲在嘴角的輕笑中一點一點延展,

“你敢傷我嗎?”

慕容霄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