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追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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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丹桂飄香。

四人依傍一株高大挺秀的桂花樹而坐,顧鳶坐於上首的靠背椅上,慕容霄身為太子妃,坐在左側,留出了右側條桌給慕容焱坐,可他今日並未按照禮儀入座,而是繞到顧鳶身側,拎了一隻白釉酒壺,懶懶地靠在桂花樹乾上,

與顧鳶斜斜相視而坐。

一刻不移地看著她。

慕容霄臉色瞬時暗下來,指環相扣,隱泛白色,“二皇子,你這樣坐不合規矩。”

眼刀便遞了過來。

那副“酷似”顧鳶的容顏,映在淡淡抬眸的慕容焱眼中,激蕩不起半分漣漪,視線輕濁一掃,便又落回顧鳶身上,

“喝酒聽曲罷了,太子妃何必如此拘謹迂腐?”

慕容霄被他熾熱而毫不掩飾的目光徹底激怒,胸口似是堵著一塊巨石,吐不出的壓抑難耐,“二皇子,太子殿下雖然是你的三弟,但他現在身為太子殿下,君臣有彆,二皇子還是要守好規矩。”

“君臣有彆?”慕容焱嘴角噙著笑,眸眼卻始終寒如霜雪,“夫君還未說話,弟妹如此興師問罪,難道不知道妻為夫綱。”

聞言,慕容霄差點嘔出一口血。

他自詡見識了雪雁將大皇妃懟的啞口無言,可以照葫蘆畫瓢,殊不知他低估了慕容焱。

慕容霄手臂忽得隱隱作痛,即使換了身體,被狠狠咬住的膽寒仍如一條冰蛇鑽過脊背。

一陣寒涼。

他與慕容焱看似同一陣營,關係卻也微妙。

如此想來,慕容焱從未明確說過要全心全意擁戴太子,隻是他的母親曾是皇後的婢女,因而,他被自動劃歸到太子一派。

空氣一瞬靜匿。

柳如煙恰在此時撥弄琴弦,悠軟的琴聲卷起一朵一朵的桂花零落,有一朵也饞酒香,不偏不倚落在顧鳶麵前的酒盞中,

顧鳶自始至終溫著臉,他們兄弟二人的口舌之爭似與她無關,指尖輕輕磨搓著酒盞,雙眸裡,桂花撥開的漣漪層層蕩漾。

手指一緊,顧鳶端起酒杯,碰到嘴邊的那刻,手背被一個更為寬大粗糙的手覆住,帶著沙礫的嗓音接踵而至,

“酒氣傷身,我替你喝。”

說罷,薄唇毫不避諱地貼在吻痕處,一飲而儘。

自己拿的酒,邀太子同飲,又臨時奪杯,難道不自相矛盾嘛!

慕容焱絕不是這樣的人,他隱忍而沉著,心思之深沉難以預料。

除非……

不出所料,慕容霄眸色一收,陰鷙之色乍現,他猛地掀了桌子站起身來,“慕、容、焱!”直衝衝向慕容焱走來。

柳如煙見狀,扔了搭在雙腿上的古琴,飛身往顧鳶身上撲,

“太子殿下,小心。”

雪雁也大步上前,她不能眼睜睜瞅著柳如煙心懷鬼胎護太子殿下的舉動,她有意慢了半拍,嘴裡嚷著護太子,可太子完好無損坐在那,她陰毒的目光,分明在盯著太子妃的肚子。

雪雁可不能視而不見。那晚,顧鳶向她表明身份後,跟她說,要讓她寸步不離跟在慕容霄身邊,他做什麼無所謂,主要不能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有個婢女端著酒壺走來,低垂著眼簾正往這走,慕容霄掀案而起時,她正走到顧鳶麵前,腳下不知怎麼就被絆了一下,托盤裡的酒壺騰躍而起,在空中劃了道完美弧線,不受控地朝慕容焱身上潑灑而去,

可是,如此混亂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顆黃豆大小的石頭,與酒壺在空中相撞,酒壺的軌跡微不可查地微微傾斜,在雪雁護主太子妃,將柳如煙推倒在地的那刻,撞在了顧鳶身上,衣袍濕了大片,

慕容焱由於坐得近,左袖上也沾到星星點點。

酒沒喝一滴、話沒說半句,顧鳶無端賠了一件衣服。

她倒也沒生氣,隻是站起身,撣撣水漬,無聲勾起一抹輕笑,抬步離席。

慕容焱彼時也站起身,正欲同顧鳶一起換衣,被大步上前的慕容霄猛然抓住衣襟,慕容霄麵色陰寒,仿佛一頭生吞人肉的猛虎,

“慕容焱,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