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做不來。
他不配!
“慕容焱。”顧鳶忽地駐下腳,微微揚起臉,“慕容焱,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損害自己、家人和你的事。”
陽光斜斜地灑下,輕輕地鋪在她深秋湖水般的眼眸裡,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既有少女的純真與羞澀,又仿佛有著曆經世事的深沉與智慧。
二十餘年來,他曾無數次與這雙眼睛對視,慕容霄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他萬分確信此時與自己說話、看向自己的,是那個幾乎隻有一夜之緣的顧鳶。
可她到底有什麼事不能與他說!
“好,我相信你。”沉吟片刻,慕容焱又退了一步。
顧鳶看著慕容焱將信將疑的目光,心中微歎,就應該抵死不承認的。論心思陰沉縝密,她無論如何抵不過慕容焱的,如果不是不想虧欠他那麼多,拉他當幫手是不二人選,
比傷害一人更難的,是在背後默默守護一人。
顧鳶埋著頭走路,很快到了皇後寢殿。
皇後正在與賢妃敘話,隱隱聽見淒婉的嗓音傳出,當顧鳶和慕容焱走進去時,皇後的視線轉瞬追了過來,嬌嗔嗔的嗓音很拿男人的心,
“霄兒,你傷得這麼重,怎麼就自己走來了。下麵的人是怎麼辦事的,也不備個轎輦。”她使勁往前探著身子,雙手試圖去握兒子的手,顧鳶這次倒是十分順遂地,讓皇後觸到了這副身體。
顧鳶就這樣順勢被皇後拉在鳳座旁坐著。
往日,顧鳶嫌棄她的親近,無非是不想陪她演戲。
皇後看似對兒子關心備至,實則對於她來說,對鳳座的執念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顧鳶咽了咽厭惡,捂著胸口道,“兒臣好幾日沒能來給母親請安,想來見見母親,看著幾步路,沒想到走起來好累。”
皇後看見兒子的動作,果然上套,慌得跟什麼似的,“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太醫讓你靜養,你想見母後,母後去見你就行,你何必自己大老遠跑來。”
“怎麼能勞動母後去見兒子呢,那樣兒子會覺得自己不孝。”顧鳶眉頭緊促,不知是傷口果真撕扯發痛,還是思念母親過度。
連慕容焱都信以為真。他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神色冷峻,目光隻能在顧鳶一人身上。
倒是賢妃來來回回聽著母子親濃的話,再看看自己的兒子,他今日穿了一件青色直綴,腰間又墜著那塊凝脂玉,這樣的顏色並不出挑,換做旁人恐怕被壓得黯淡無光,穿在兒子身上,反而襯得他更為冷淡怡然。
他總是這副樣子。
小時候,他還知道黏著自己做這做那、要這要那,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隻剩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就連她這個母親,也一時間不能從他的神情中讀懂是喜是怒。
母子倆又說了幾句,話鋒不自覺便到了誰是幕後之人上,
“肯定是慕容磊,他以為除掉你,自己就能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