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堂堂二皇子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顧鳶的笑彎了眸,燭火搖曳下,如天邊皎皎明月。
慕容焱收回視線,神色壓著淡漠,全然不受這樣的挑釁,“所以,當初為什麼不選擇我?”眸色微動,隱出幾世哀愁。
方才的稟報裡,他最在意這件事。
“我……”顧鳶唇色緊抿,如果再讓她選自一次,當然會毫不猶豫選擇眼前這個男人,可誰讓重來的節點那麼得不湊巧,好在,她正努力的掰回原有軌跡。
顧鳶托握著粥碗的手緩緩收緊,咽下酸蘿卜的那刻,方才發覺自己又差點中了慕容焱的套,
他又想試探自己!
可是,慕容焱根本沒有想試探,該知道的他已經知道了,且無比確信,不需要一絲一毫的試探。
她不說的,他也不再問。
隻是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底愈合不了的痛……
他想過無數個如果,可木已成舟。
顧鳶往嘴裡扒拉了一大口白粥,含糊不清道,“想知道等太子妃回來,你親自問她去,等閒坐在我這裡糟蹋我的白粥、小菜!”
生氣了,要送客。
慕容焱怔了一瞬。
他沒想到顧鳶會因為這個問題突然就發了怒,手中銀箸擺得規規矩矩,“你不要生氣。我隻是想問,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我嗎?”
顧鳶手指一頓,她見慕容焱嚴肅地看著自己,太過於沉重,又不想顯得太隨意,停筷回道,“你和我本來就是一個陣營的,放心,以後我也不會拋棄你。”
稱兄道弟的語氣。
慕容焱微蹙了眉,話又重了一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嗓音如餘輝剛落,透著夜晚的微涼。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說的話,是真心的,不會改變。”
夜雖涼,可地龍火起,依舊是暖意融融。
晚上,送走慕容焱,顧鳶重生以來,第一次回到了太子妃住的念園。
與記憶中的似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地方。
顧鳶酷愛花草,雖不會擺弄,可她喜歡綠意盎然,住進來後,院子裡鋪滿了草,像是將北境草原一角移了進來,慕容霄倒也沒說什麼,隻道:“你喜歡便好。”所以,顧鳶又在院子裡還養了幾隻兔子,到處蹦蹦跳跳,不懼人。
可如今的院內樹木稀疏,到處乾枯枯得沒什麼生機,殿內燭火昏黃,一道倩影落在窗紙上,似是沒什麼精神,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門窗緊閉都能感受到那份無助與淒涼。
雪雁最先發現的顧鳶,她說不上的欣喜,趨步向前,“姑娘,您怎麼來了?”
顧鳶視線向屋內微微偏移,“讓他安分些罷了。”
雪雁先向顧鳶透了個底,“聽了官家那通話後,一路上,叫她都不答應,像中了邪似的。”
“這隻是剛剛開始罷了。”顧鳶微眯起雙眼。
其實,也不是顧鳶故意為之,上一世,太子流連伶官館的事被官家發現後,也當著她的麵說了類似的話,如隆慶帝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