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把手割破!”穆燦兒如雪雁他們一樣,早已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仰起頭向著半空叫嚷道。
慕容焱聞聲,低眸看了眼穆燦兒,劃破了手掌,掌心迅速凝出血珠,血珠被無形的力量吸引,點點縷縷地朝月光石流去,月亮石像個棉花那般,吸入了越來越多的血珠,見不到一點血汙,
不過,月亮石卻在微微的顫動,血珠增加,顫動得越發厲害,仿佛體內終於裝不下這樣熾熱的血流湧入,
無聲的“轟”鳴中,以月亮石為中心的三人腳底,張開一個血紅色的巨大法陣。顧鳶垂眸看見,那個法陣像極了慕容焱胸前那朵血花。
隻一呼一吸之間,巨大而猩紅血花像是被巨大的吸力重又吸進了月亮石裡。
白光儘散,月亮石一瞬暗淡,跌回穆燦兒手中,三人從半空中紛紛掉落在地。
穆燦兒應激握住月亮石,跑到慕容霄身體旁邊蹲下,如往日親昵般抓住TA的衣袍,焦急地問道,“成功了嗎?”
衣角被冷漠地抽走,TA眼神冷冷淡淡地掃了一眼穆燦兒,帶著幾分厭惡道,“公主請自重。”
一瞬間,穆燦兒愣怔在原地,陡然轉頭看向旁邊的那位紅衣女子。
此時,慕容焱也正看著顧鳶,她身上穿的這件豔紅色的騎馬裝,正是那日他們初遇時穿的那件,格外鮮亮的衣裳稱得她眉如遠黛、目若朝露,眉宇間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清與輕倦,光影一幀幀從她姣好的麵容滑過,她像浸潤在時光裡一副永不退色的畫,美得驚心動魄。
他幾乎是一瞬間便認出了她。
慕容焱神色微動,心中無端湧上一股失而複得的喜悅。
顧鳶見慕容焱有些癡得望著自己,眼角彎起淡淡的弧度,清冷的聲線似是籠罩著一層濕漉漉的霧氣,
“怎麼,這就不認得了?!”
慕容焱聞言,目光依舊沉靜注視著顧鳶,眼底隱隱含著柔和,“美了,確實需要多看兩眼才認得出。”
顧鳶顯然沒料到這一出,完美無缺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這樣鄭重其事地誇她好看,顧鳶嫩白如雪的雙頰泛起星星點點紅暈。
這一幕硬生生砸進慕容霄的眼中,激起吞天滅地的驚濤駭浪,他深邃的眼眸越老越沉,薄薄的唇線慢慢抿直,
他不知為何要壓製著心底歇斯底裡的情緒,換做以前的他,他定然會不顧一切地將麵前兩人踩在腳下,
風聲刮過,另一扇窗欞“啪啪”作響,每一聲脆響都好在扇在了他的臉上。
在這一刻,慕容霄驟然覺得,顧鳶也不會選自己,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離自己而去,就像父皇母後那般。
想到這一層,慕容霄的心底不知為何湧動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明明已經離開了顧鳶的身體,如果是產後導致的情緒低落,現在也該沒了蹤影。
“太子妃——”思緒紛紛雜雜之時,慕容霄已經走到了顧鳶身側,他彎腰搶慕容焱一步,將她扶起,
事實上,她已經在自己起身,也用不著他扶。
慕容霄替她整理著衣裳,嗓音前所未有得款款柔情,“太子妃,還有四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