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夏的新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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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光穿越層層雲海,為整個中層世界鍍上一層聖潔。從東方而來的炙熱太陽,正準備像以往的每天一樣,發出灼熱的溫度,照亮這亙古不變的世界。

清瀾於一場不太愉快的夢中驚醒,揉了揉有些悶疼的胸口。她清純如林間水霧的一張臉上,修長的雙眉微微皺起,任誰看了都會對她的不適感同身受。

水藍色的鬥士服緊緊包裹著清瀾脆弱的身軀,那上麵浮現著的瑩白脈絡提醒著她,她的傷還沒好。

不同於炎夏需要補充能量的情況,清瀾受的是實打實的身體損傷。不僅體力值和戰鬥力會受到影響,身體也總是會感到隱隱疼痛。這也是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申請藥物治療的原因。

奈何申請的人太多,排隊都排到了幾百號,清瀾隻好忍著疼痛,一拖再拖。

其實一般來說,庫型鬥士受傷的頻率並不高,他們總是先用自己的“庫”進行大量吸納,而後再徐徐清洗、化解那些臟東西,並不偏愛外向型鬥士那樣激烈的打鬥。隻是近來下層世界的熵濃度越來越高,到處都充斥著魅影,不擅近戰的庫型鬥士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纏鬥之中,以致損傷率激增。

喝下一杯清水,緩了緩晨起的乏力,清瀾走出小院,準備去看看炎夏。其實沒什麼可擔心的,炎夏雖生得晚,卻也經曆了不知多少次輪回錄了,隻她總是關懷妹妹,不看一眼不能放心。

坐上通道梯,清瀾感受著雲海間湧動的風,心中莫名地有些沉重。一道光短暫地刺痛了她的眼,是空之鐘。它的指針那樣緩慢地運行著,竟也快走完完整的一圈了。

*

“抱歉,按照規定,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行遠端探視。”身著白色長袍的使者這樣說道。

“規定?之前並沒有這樣的規定啊?”清瀾疑惑著。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不必多說,你回去吧。”使者又說。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探視?”清瀾不死心地問。

使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如果人出來了,你們自然會相見。”

清瀾有些失望,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上層世界。

上層世界是使者們的世界。鬥士們的使命是戰鬥,而使者們則是規則最忠實的執行者。你可以說他們冰冷無情,也可以說他們隻是按規辦事,其他的都不在意。

沒有人知道規則是怎麼形成的,它們隻是存在著,就像鬥士們不清楚自己為何存在內核,而內核卻一直閃耀著。

使者拒絕了清瀾,那就是一定不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要不過幾天再去試試看?使者們的規則庫條陳巨細,有時候實在讓人搞不清他們判斷的依據為何。清瀾這麼想著,一路走回中層世界。

“哎呀!”肩膀被撞了一下,清瀾這才看清眼前人。不知是她走路想事太分神,還是來人走路不太穩,總之兩個人是撞到了一處。

“笛樂……你怎麼?”清瀾訝異。才兩個月沒見,他怎麼成這樣了?

“咳……”被稱為笛樂的男子虛弱地笑了一下,徒勞地遮掩了一下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的暗斑,他是怕嚇著了清瀾。

“是這次的任務?”不用說清瀾就已經猜到了,不過笛樂的傷還是給了她很大震撼。

這個世界,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變得不同了。

*

“姐姐,這個給我玩兒可以嗎?”林夢璿抓著一隻玩偶小熊,歪著腦袋,兩隻長辮子一晃一晃。

炎夏點點頭,壓抑住淚意,看著這個妹妹。她絲毫不懂自己正在經曆著什麼,也根本不明白“爺爺奶奶走了”是什麼意思。

那天,醫院手術室裡的燈光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成為了炎夏無法磨滅的悲痛記憶。直到現在,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十幾歲的青春歲月裡,對家人是全心全意的依賴,這一切來的是這麼突然,叫人沒有一點準備。

是的,這個家裡剛剛辦過一場白事。炎夏的爸爸媽媽來了,將二老的身後事攬了去,這座老宅裡,今後,再也沒有爺爺奶奶了。

“姐姐,晚上我可以和你睡嗎?”林夢璿在房間裡到處亂轉,她很喜歡這裡偶爾發現的“小驚喜”。不管是各種各樣的小玩偶,還是長得漂亮的卷筆刀,都能成為她的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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