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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餘嬌嬌,是你麵前這個男人的正牌女朋友!哦,不,是正牌未婚妻!”女人忽然放大了聲量,頗有一種正宮打小三式的“驕傲”。
“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是自己放不下也好,是太可惜了也好,從今往後,彆再讓我看到你糾纏他!要是還有下次,那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的事了。”餘嬌嬌說著,示威一樣地牽起了身旁男人的手,舉得老高。
“你自己不要臉,也請顧一顧其他人的體麵吧。彆總做那狗屁倒灶的事兒!”這句是餘嬌嬌側身過去和男人低聲嘀咕的,但殺傷力遠比大喊大叫大多了。
炎夏覷了一眼男人臉上的表情。他像是偷吃了一大坨年糕,噎在那裡,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隻嗯嗯地附和著餘嬌嬌。她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男人恐怕是把她當成替罪羊了,真正糾纏不清的人,該是另有其人。
炎夏哪裡受過這種侮辱,火氣騰地一下子就冒上了頭。反正從男人那兒走通門的希望已經破滅,索性她也就不忍他們了。
“這位……正牌未婚妻。”炎夏越是氣惱,臉上越沒有生氣的表情,反而看起來笑笑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你的未婚夫是不是對你總是忽冷忽熱的,一時黏糊到天上去,一時卻又找不到人,杳無音訊?”
“又或者是,你稍微多關心他一些,多問一些問題,他就會顯得十分不耐煩?”
“還有的時候,當你想把關係向前推進一步,他卻總是讓你彆擔心未來的事,淨說些什麼“有他在一切都會解決的”或是“你還不信任我嗎”這類的話?”
“再有,雖然我不知道他對你一開始是怎樣的,不過,現在的他是不是遠不如之前大方了呢?”
看著餘嬌嬌臉上的囂張一點一點褪色,最後變為狐疑,炎夏笑咪咪地問她:“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餘嬌嬌勉強保持著強硬,牽著男人的那隻手卻微微有些鬆了。
“當然是……你的未婚夫同時經營著很多魚塘,養了很多條魚,精力和耐心都不夠,時間衝突,資金也隻會投入給最有希望上鉤的那條魚了。”炎夏解釋道:“先說好,我對你的男人一點也不感興趣。不過你能找到我,就說明該找的魚都被藏了起來哦。真心地建議你,好好地翻一翻查一查,收獲應該不小呢。”
“你……”餘嬌嬌似是覺得騎虎難下,一句話梗在那裡,看看炎夏,又看看身旁臉色如同便秘一般的男人,竟忽然轉身走了。
“嬌嬌!嬌嬌!”男人往外追了兩步,又扭過頭用力地低聲說:“林炎夏,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說的是我?我不要欺人太甚?”炎夏眼睛瞪得燈泡大。“你自己當海王還拿無辜的相親對象當擋箭牌,造謠我,而我隻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這就讓你受不了了?”
“那我還能怎麼辦?你還想讓我怎麼樣?”炎夏雙臂環著,十分無辜地說道。
有氣不出是傻子!
炎夏豎起了中指。怎麼樣,小卡牌?你的大姐姐可不是沒脾氣的。
不過,這年代,海王太多,連外表傳統又斤斤計較的相親對象居然也有魚塘,還有人爭著搶著往裡跳,真是……不知該說啥好。
走到街上,沿街的小鋪子正在放著很老很老的老歌,“揮手拜拜,祝你們愉快,我會一個人活得精彩。”炎夏聽著,忽然就對那些情啊愛啊的沒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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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的天光透過一片枯黃的藤蔓打下來,明明該是如春日一般的好光景,如今卻成了此般萎靡模樣。
“這裡,曾經是很熱鬨的。”清瀾穿過幾座石墩,看到那上麵不僅落了厚厚一層灰,更是沾染了鬥士的血跡。“我們還是太晚了。”
原本,這裡是個小舞台,時不時會有不同風格的鬥士們上來跳舞、唱歌。不戰鬥的日子裡,這裡總會聚著一小撮人。
“我已經忘了,上一次聽到姑蘇裡的歌聲是什麼時候了。”祈風滿懷遺憾。姑蘇裡淩娜有一副有口皆碑的好嗓子,隻要她開始輕輕吟唱,月亮都會為之輕歎,雲朵和星輝都會為她伴舞。
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此間的風蕭瑟無聲,帶來了不尋常的訊息。
“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祈風擔憂地看了一眼清瀾。在一日日的被追擊中躲躲藏藏,時不時就要戰鬥一番,清瀾的傷勢越來越糟糕了。
“我可以的。”清瀾摸著自己的袖口,將那些淤血凝成的瘢痕統統遮掩下來。
紫色的旋風裹挾著死亡的氣息,將觸角伸到了這片曾經的舞台上。總有什麼在上演,有歲月靜好,就有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