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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如盛夏晚霞之下帶著露水的玫瑰,明豔如中天月夜中綻放的花火,紅唇雋永,上下唇瓣輕輕一抿間,便收斂了萬千不經意的驚豔。
“嗯,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炎夏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
野生濃密的眉毛透著性格中的自信,一對水潤明眸映著深空的星輝,淡淡的豆沙色腮紅裝點出了白皙皮膚上自然的好氣色,一抹紅色更是凸顯了大氣得體的氣場。
“好了,差不多該出發了。”深吸了一口氣,炎夏給自己鼓了鼓勁兒。她把桌子上的手包拿起來,從裡麵翻出一條細帶子,穿在了包兩邊的隱秘裝飾處,成功地將手包變成一個挎包,然後背在了身上。
炎夏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裙擺,儘量不讓高跟鞋踩到那名貴的布料。天知道,這件吊牌都沒拆的禮服裙可是她斥巨資租賃來的。
客廳裡放了兩個巨大的包裹,用黑布嚴嚴實實地包著,一眼看不出是乾什麼的。炎夏一把抄起來,一手一個,直接扛著就下了樓。
她出門時,正巧遇到了於落玉站在自家門口開門。見到她那個樣子,少年頗為怪異地將人打量了一番。
這種感覺……不太友好。儘管隻是極細微的情緒,炎夏仍然感知到了。很久之前她遇到過少年兩次,那兩次,他對人的態度還算是正常,沒什麼敵意,氣息十分乾淨,但現在……
少年開了門,扭頭進了家門。說不上為什麼,炎夏忽然覺得有些傷感。不過,在門打開的短暫的一瞬間,炎夏好像瞥見了一縷金光。
難道說……他的門就在家裡?
這是什麼奇怪的設定啊!為什麼人家的門可以直剌剌地擺在家裡啊?!傷感不見了,煩躁頓時升騰了起來。真的是,憑什麼啊??
等等,難道說,於落玉的直覺已經模糊到如此地步了嗎?那麼金光閃閃的一扇門,他日日相對,竟能毫無感覺。若不抓緊時間恢複清明,離開這裡,恐怕他……
不,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在,炎夏仔細想了想,在接收到“門”這個信息之前,她也是從沒注意過其存在的。
“叮鈴鈴!叮鈴鈴鈴!”
炎夏放下大包裹,從小包裡費勁地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對麵嘰裡哇啦地說了些什麼,炎夏回答:“嗯,好,我很快就到,你們先按照我給的方位圖站好。對,是按時間計費,就一個小時,肯定不超出的。”
再次費勁地把手機塞回手提包裡,炎夏納悶地想:這些包也真是的,乾嘛做得又小又扁,放點什麼都困難,真是一點也不實用。
從小區一樓大廳走出來,炎夏叫的車已經到了。
此刻,月黑風高,正是個出門做事的好時候。
*
“來了來了!”一個高個的“攝影師”喊道。
之所以稱呼他為攝影師,是因為他的確抗著一台相機,但為什麼是加引號的攝影師呢?原來他隻是個實習攝影師,工作還沒多久,拍照技術著實稱不上好。
想起昨天接到的這單兼職工作,這位攝影師至今還覺得很新奇。哪有人隻要求帶台機器隨便拍,不要技術,也不要求出片和精修的?要不是因為他現在的確是缺錢,他還真有點不敢來了。這麼簡單輕鬆的兼職,該不會是騙子騙人的吧?
“大家彆急,等我五分鐘,五分鐘後咱們就開始。”炎夏小跑過來,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噠噠作響。
“那啥,顧小姐,咱們這單確實是工作時長總共一個小時吧?您來晚10分鐘,再等五分鐘,可就用掉了15分鐘了。”攝影師問道。不止他一個人想知道,周圍的其他人也都眼巴巴地等著答案。
“對,是這樣,不會耽誤大家的時間的。”炎夏利落地打開包裹,將裡麵的東西三兩下搞了出來。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用的名號是顧小姐。
得到肯定的答複,不管是“攝影師”們還是“記者”們都很開心,紛紛擺好架勢,做好工作準備,有的人拿出了自己的“工作牌”掛在脖子上,有的人從背包裡翻出了麥克風和錄音筆,還有的人掏出小鏡子,對著整理自己的發型。他們是按照炎夏給的圖紙站位的,三五成群地擠在一起,彆說,這麼一裝備,還真有一種哪兒的頒獎大會即將開始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