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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等人笑盈盈地恭立在身後,清風道:“少主簪著桃花,當真是人麵桃花相映紅,愈發美麗動人了。”其餘人紛紛稱是。

我向鏡中瞧去,隻見飛天髻旁簪著的桃花灼灼其華,開到極豔,映出一張泛紅的芙蓉麵。

“這是我師尊給我戴上的。”我小聲解釋,有些開心,又有些得意。

她們便笑著道:“神主對少主真好。”

這句話說到了我心坎上,我嘴角愈發上揚,喜滋滋在鏡子前觀賞許久,才將那朵桃花小心翼翼取下。

放入了師尊送我的乾坤鐲中。

“少主喜歡怎麼不多戴一些時日,此處天地靈氣充足,便是戴上一旬,這桃花也不會枯敗。”

我搖頭:“我不舍得。”話完忽然意識過來什麼,詫異道:“你們是不是都修行過?”

四人一起點頭:“自然,沒有修行在身,哪有資格伺候少主?”

我不由悵然起來,半晌才道:“我沒有修煉資質,此生隻能做個凡人。”

四人忙請罪並不住安慰我,我笑道:“放心吧,我沒有難過,能陪在師尊身邊,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自這日起,我便過上了每天陪伴在師尊身邊的快活日子。

我敏銳地感覺到,自從我的女兒身揭曉後,師尊對我是極為不一樣的。

她多了耐心,偶爾亦會流露出罕見的溫柔,甚至還會對我笑。

她還答應陪我一輩子呢!

這可是我以前從未敢奢望的事。

時間久了,我膽子越發大了起來,霸占了師尊的院落、書房,茶室,就連她的寢臥,也常被我踏足,甚至有時候還纏著師尊,耍賴般擠進她的被窩。

師尊也不生氣,縱著我。

這樣的日子,於我是登了天般的美妙,以至於每天都有種做夢的感覺。

這天黃昏,夫子前腳剛走,我後腳便帶著大黃跑進師尊院裡,果見她又在桃花樹上喝酒,我站在樹下癡癡瞧著她。

師尊不說話,遙遙看著天邊月,一口接一口地喝酒,仿佛永遠也不會醉。

皓月高懸,皎潔月光灑落滿庭,桃花樹下似是鋪滿細膩柔軟的銀色輕紗,似水月華覆著下來,為她渡上了一層清冷的月輝,襯的她的身影越發孤獨。

我忍不住找話:“師尊,酒好喝嗎?”

她喝酒的動作頓住,垂眸凝視著我,墨色眼瞳幽幽深邃,窺不見底。

“想嘗?”

“想。”

她朝我輕輕一招手,我便落到了她身邊的樹乾上,“彆怕,坐下來。”

我搖搖晃晃踩著樹乾,不知怎麼地腳下一滑,踩空了,身體卻沒有預料中的墜落,反而被一條手臂圈住,跌落進一個柔軟的懷抱裡。

悄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趴在師尊胸口。

若有若無的幽邃香氣彌漫,絲絲縷縷,連鼻息間都縈滿。

我聽見自己心跳聲如春雷乍響,呼吸也幾近於無。

師尊似是醉了,定定看我一眼,才將我輕輕托起。

將酒壺遞我手裡:“嘗一口,不可貪多。”

我依言抿了一小口,整張臉都皺成一團,“師尊,酒好辣。”

她居然笑了一下,聲音是罕見的輕快。

“不錯,酒都是辣的,如此才可防著你這小娃娃偷喝。”

我噘嘴:“師尊,我都要十六歲了呢,是大人了。”

她微微一怔:“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對呀師尊。”我趁機攀住她一條手臂,軟軟地央求起來,“你之前還答應給我舉辦及笄禮呢。”

她眼神思索,緩緩道:“好,等你十六歲生辰那天,為師親自為你簪發。”

次日醒來,師尊已不在了。

三年來,她每年都會外出一次,幾日後便回,我以為這次也是如此。隻是,一月過去,仍不見她歸來。

我漸漸不安,三年前的記憶又湧上心頭,絕望的枯等,心悸到半夜驚醒。

我日日攀上那座三層高的閨樓,遙望著師尊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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