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梅點頭:“我姓謝,叫紅梅。”
陳想甜甜一笑:“你看著就比我大個幾歲,我就喊你梅姐吧,你也彆喊我姑娘了,喊我名字就行啦。”
說完也不等謝紅梅接話,就朝周萍萍的方向眨了眨眼:“拜拜。”
周萍萍在羊城待久了,曉得拜拜就是人家要走了,於是抽出嘴裡吮著的指頭,配合地揮了揮手,接著又好像沒事發生過一樣接著吮。
謝紅梅忍不住彎了嘴角。
以後店裡有這姑娘在,應該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早上,謝紅梅從村口取回來了肉菜,在家門口卸貨的時候,陳想就踢著雙塑料拖鞋走來了。
陳想確實聽了話,把連衣裙換成修身的白色棉衫和一條剛好到膝蓋的灰色短褲,短褲下的腿細細直直的,雙手插在褲袋裡。長發綁成了個球紮在腦勺後,整個人看著爽利又有些隨性。
一眼掃去,謝紅梅還差點沒認出她來。
可打扮看著是清爽了,精神麵貌卻是困頓的。
陳想捂著嘴巴,打了大大的嗬欠,口齒不清囁嚅了句“梅姐”。
這會其實還不到九點,謝紅梅有些訝異:“小想,你咋來這麼早?”
陳想眨了眨眼睛裡因打嗬欠產生的淚水:“外婆聽說我找到了工作,讓我早些過來,好好表現表現。”
謝紅梅失笑,拉起卷閘門,想讓她進屋裡眯一會。
陳想倒是自覺,揉了把臉,兩手抱起門口處的一袋豬肉就往屋裡走:“梅姐,放裡頭嗎?”
謝紅梅沒料到她看著瘦得像皮包骨,十幾斤豬肉一下子就能提起來,反應過來,應了一句:“都放廚房裡就行。”
陳想放下東西,甩了甩手走出來接著搬,路過周萍萍時還不忘朝她招招手。
周萍萍正慢悠悠吃著早餐,手裡抓著個大包子在啃著,眼睛烏溜溜地盯著她。
謝紅梅其實有打算以後讓陳想幫忙熬糖水的,可又有幾分擔心,怕她來自己這裡是三分鐘熱度,不敢一下子把太關鍵的東西交給她,就安排她先洗菜,權當試煉試煉。
陳想也不挑,把後間立在牆邊的塑膠大紅盆搬出來就開始放水:“要洗那些菜呀?”
謝紅梅從庫裡揀了四五個包菜、十來根胡蘿卜和玉米丟到籃子裡。
陳想會意,接了過去。
謝紅梅盯了她一會,見她把玉米一根一根地剝了皮,一絲不苟地把上頭的玉米須撕得一乾二淨了才丟進大紅盆裡,用水泡了之後,又揀起胡蘿卜往洗手盆處,一根一根細細地刮了皮,連上麵坑坑窪窪的黑孔子都剔得一個不剩了才衝水。
眼看這活似乎她也應付得來,就是講究了些,細致了些,手腳慢了。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自己放了心,就去處理新鮮的豬肉了。
過了一會,快十點的時候,周春芬進屋了。
謝紅梅透過玻璃窗見到她,抬頭一笑,出去跟她打招呼。
周春芬神清氣朗地應了一聲,把手裡的軍綠色的行軍水壺放到櫃頭上,轉眼卻瞧見到陳想蹲在後麵的大水盆邊上洗菜,目光在謝紅梅和陳想身上來回跳,一臉不解。
謝紅梅接過眼神,頷了頷首,介紹道:“她叫陳想,也是我請來幫忙乾活的。”
說完,謝紅梅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