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平日裡遊手好閒,看戲聽曲兒,還真不一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編演一出戲。
李承瑛把許裳的事情說與丁太後聽。
當然,隱去了許清源養府兵的事情,隻說崔元朗貪花好色,自己屋子裡一大群尚不知足,又看中了許裳花容月貌,逼迫許清源嫁女。
李泓因早年許清源沒有出兵相助耿耿於懷,崔元朗的叔父又是太子太傅,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丁太後氣道:“這還得了?這天下究竟是姓李還是姓崔?傳我的懿旨,就說裳丫頭的婚事隻有我說了算,你父皇說話都不中用。至於崔元朗,叫崔家好生管教,莫再丟人現眼!”
“若再發生這種事情,莫說崔莘海是太傅,就算三公全是崔家人,我也要打斷崔元朗的狗腿!”
李承瑛朗聲道:“祖母仁善,我替裳妹妹謝過祖母。”
崔家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有老黃門送來丁太後的懿旨。
懿旨是李承瑛操筆寫的,將崔元朗罵了個狗血淋頭,又含影射沙罵了一番崔莘海。
崔莘海自做了太傅,何曾受過這等氣?
可到底是太後懿旨,他再怎麼氣悶,也隻得忍下,更無法去找太後理論——太後平日裡和氣,但性子一上來,在天子麵前都不講理,更何況他了。
傳旨的老黃門走後,崔莘海氣得連摔了幾個茶杯,又讓夫人去宮裡向太後賠罪。
崔莘海揉著眉心理思緒。
此等損招,斷然不是許清源能想出來的。
許清源為人清正,不屑於用陰謀手段,必是程彥聯合李承瑛做出來的。
崔莘海又飲一杯茶,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經此一事,他雖被丁太後責罵,可程彥與許清源也沒有落到什麼好,許清源的把柄依舊在他這,程彥與李承瑛聯手的事情也可以大作文章。
崔莘海眸光一冷,讓人去請門生。
事已至此,便彆怪他心狠手辣了。
.......
程彥與許裳剛抵達華京,丁太後便把她們接到宮中,拉著許裳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讓許裳千萬放心,她雖不是她的親祖母,但也不會叫她受了委屈。
許裳與程彥相視一笑。
程彥在丁太後處吃了飯,便回自己宮殿休息。
許裳的婚事雖然解決了,但稽查府兵的崔家人不日便要從華京出發,若想幫許清源想保住府兵,隻能求助她的母親。
程彥準備去找李淑。
還未出發,忍冬從外麵進來了,對程彥道:“翁主,李斯年想見您。”
半夏道:“李斯年多次提示翁主,此次找翁主,必然有要事相商。翁主,還是見一見吧。”
程彥很是猶豫。
講真,她來到這個世上從未躲過誰,李斯年是個例外——一言不合便下毒,實在太嚇人了好嘛!
可轉念一想,她終歸要見李斯年,搞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
程彥來到昆明湖的湖心亭。
李斯年身後是波光粼粼湖色,肩上是皎皎月色,恍如九天之上的謫仙。
李斯年開門見山道:“聽聞崔元朗被崔家厭棄後,收了一個名喚豔兒的侍妾。”
說到這,他聲音微頓,看了程彥一眼,方道:“與翁主有幾分相似。”
程彥惡心到不行。
何止模樣,就連名字都是同音。
李斯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想來崔元朗是歡喜這個死法的。”
程彥眉頭微動。
謫仙麵孔修羅心又出手了,隻是為什麼要幫她?
李斯年又道:“我又聽聞,今日有人拿了太史令的把柄找了太史令,讓太史令向天子覲言,說星象大異,恐有女主之禍。”
程彥道:“這種話舅舅才不會相信。”
李斯年頷首,溫和道:“翁主可曾知道,翁主在出生之際,淩虛子察覺紫微星有異,便推衍天命,發覺翁主若為男身,當主天下。”
“天子或許不會信太史令的話,可太史令的話,會讓他想起淩虛子說過的話。”
程彥呼吸一滯。
淩虛子是當世活神仙,他的話,從來沒有人會去質疑。
李斯年道:“小翁主,你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程彥手指微緊,道:“你告訴我這些,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李斯年眼底映著湖光十色,淺笑道:“我想要什麼,旁人不知道,翁主難道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程彥:不,我不知道_(:з」∠)_
李斯年:不,你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