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雲聲想:又不是稚童,再說了,即使年紀更小一些,隻要尿布包得足夠厚,自己也能搞定。
於是他不再管門口或是好奇觀望,或是唇槍舌戰的幾人,轉身朝小孩走去。
可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每走一步,那小孩就往後退一步。
書雲聲:他在害怕什麼?
他低頭看向自己,半晌後恍然大悟,取下“祛問”,擱在了桌上。
但那孩子看起來仍舊怯生生地(裝的)。
書雲聲:怎麼還不對?
楚商伽算是看出了一點端倪,走上前來,一手按在書雲聲的肩膀上,詢問:“微瀾,你真有此意?”
“什麼?”書雲聲反問。
楚商伽:“收徒。”
書雲聲搖搖頭:“不知道。”
聞言,楚商伽似舒出一口氣:“還好,否則君衫指不定要怎麼鬨。”隻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見書雲聲眼中再次露出疑惑,楚商伽也隻是輕歎:“罷了。”
書雲聲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孩子:“算了,不逼他,等他身上的傷好了,願意去哪兒便去哪兒。”
“什麼?!身上還有傷?”
聽了隻言片語的鐘茗抬頭,迎著書雲聲的眼神,不自覺地咽下了後半句話:那你還這樣抱回來?
楚商伽拍了拍子書鈺,語氣溫溫和和的:“去把祁矜叫過來。”
子書鈺:“知道了。”
琉璃小榭經曆了一場不為人知的雞飛狗跳。
複日。
楚商伽看見桌案宣紙上的“沉晏”二字,含笑不語。
這是他方才從琉璃小榭那邊順來的,想必這就是微瀾給那孩子取的名字。
聽說是凡間的孤兒,身世可憐,恰巧被他給撿了回來。
唔......還是得讓人去查一查,自家師弟心性純善,可容易被誆騙,不妥,不妥。
護犢子的楚大宗主顯然忘記了那個“誆騙之人”不到六歲,也忘記了自家“心性純善”的師弟,已經不再是用儘全力才能舉起劍的奶團子。
做出了決定,楚商伽繼續看向殿下吵吵嚷嚷的兩隊人馬,忽然覺得也沒有那麼頭疼了。
而在琉璃小榭,書雲聲正一筆一畫地教沉晏寫他的名字。
這孩子學得認真,隻是連握筆也不會,非得從頭開始,一點點地仔細教。
書雲聲:“記住了嗎?”
小沉晏:“嗯。”
得到回應,書雲聲便誇了一句:“不錯。”
小孩臉上一紅,卻在書雲聲的手觸及自己腦袋時,不自覺地躲了躲。
“彆怕,”書雲聲又說,“以後疼了要說,我會注意。”
小沉晏點點頭,又去抓他的衣袖,可他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沾有墨漬,這樣一擦,黑色墨痕便悉數落在了那截雪白的布料上。
小沉晏連忙伸手去捂,卻沒料想越捂越多,意識到犯了錯的小崽子連忙看向書雲聲,無聲討饒。
書雲聲:“沒事。”
他將小沉晏抱了起來,雖然姿勢仍算不上標準,但好歹不再如昨日般夾在身側。
小沉晏也伸長了胳膊抱住書雲聲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肩膀,聲如蚊蠅:“餓......”
書雲聲:“嗯,帶你去明堂。”
明堂即為天衍宗的食肆,宗內並無辟穀便需舍棄口腹之欲的法令,所以宗內弟子大多保持著一日三餐的習慣。
而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