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流言究竟是誰傳出去的!
正當他糾結是佯裝睡醒,還是繼續裝睡時,外邊忽然傳來了第二人的腳步聲。
梓君衫當即就慌了,他可不想被來人提去楚商伽跟前告狀,於是環顧左右,找了個衣櫃便輕手輕腳地鑽了進去。
鐘茗腳步停頓在大門口,站在原地,倏爾抬眸看向牆頭。
而後便見他單手撐牆,身段輕盈地越過障礙,連同落地時都沒發出分毫動靜。
書雲聲下意識地想要甩動尾巴尖,以此來表達內心的煩躁,但又在下一秒艱難地忍住了。
誰家狐狸睡著了尾巴還在晃的?
糾結不過幾秒,鐘茗便湊近石桌,嘴裡嘀咕著:“我聽子書鈺說,你在陵水都郊外被活傀捅了一刀,回來還被楚商伽給關起來了?”
書雲聲:“......”
怎麼還能越傳越離譜?
這時,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依稀夾雜著含糊的對話。
鐘茗被嚇得虎軀一震,連忙朝四周望去,最終將視線落在那方格外顯眼的衣櫃上。
毛色雪白的尾巴再次朝上挪了挪,書雲聲看見那人動作流暢地進了衣櫃,那淡色雙開檀木衣櫃安靜不過兩秒,便猛地顫動起來,灰塵簌簌落下。
書雲聲:“......”
彆把我師弟給打死了。
為了避免衣櫃內再添一人,他索性站起身,略略下壓柔韌的身子,舒舒服服地抻了個懶腰。
他聽出了來人是誰,矜持地坐在桌上,微微下壓頭顱,睨著外邊來的兩人。
沉晏默默跟在危今瑤身後,手上同樣提著食盒。
危今瑤背著手,詢問:“我聽鐘茗說,微瀾在陵水都被活傀一刀捅進了心口,還被楚商伽那死變.態給囚禁了?”
書雲聲:“......”
沉晏訕笑:“長老,這有些過於......誇張了。”
二人正大光明地繞過長廊,走進落暉堂,與書雲聲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沉晏的眼神瞬間便柔軟了許多。
嗯,他看起來休息得很好。
自己應該放心。
沉晏如此勸慰自己。
而書雲聲的目光則一眨不眨地盯著沉晏,在聞到那股仍未散去的氣味時,他的整條脊背毛都瞬間炸了開來,連同溢出喉嚨口的叫聲也微不可察地拔高了幾度。
沉晏:“唔?”
危今瑤也沒忍住的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她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麼,詢問:“偷腥了?”
沉晏的神情更加乖巧:“什麼?”
“嗯......你自個兒過去吧,學堂還有事情等我處理。”
危今瑤如此說道,竟當真揮拂衣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她當然知道沉晏打著自己的旗號過來看望書雲聲,是為了避免事後被楚商伽責罰。
但凡事都有個限度,舉手之勞可以幫,但她可不想被書雲聲和楚商伽兩人記仇。
沉晏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這偌大的院子裡便隻剩下了他一人。
於是他回頭,語氣帶著些討好:“師尊?”
不管怎麼樣,先給順順毛總是沒有錯的。
書雲聲分外高貴冷豔地斜睨著他,不說給抱了,就連沉晏伸出手來,他都要略略齜牙,將人嗬退。
書雲聲:孽徒,身上沾的是什麼味道?!
沉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家師尊忽然對自己充滿了敵意,連同靠近都會被尖牙與利爪撓開。
他總覺得自家師尊會在下一秒變回人形,拿著“祛問”清理門戶。
不行不行。
沉晏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離譜想法清出大腦。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竹籃,試圖和書雲聲講道理。
“師尊,您這是怎麼了?”
書雲聲觀察著四周,試圖找一個適合的落腳點。
可他環顧一圈,卻隻看見了沉晏撐在桌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