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姐姐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他們核桃大的腦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最後隻得鬱悶地出門,揣著錢袋進了酒館。
沒多久,雅布士走了進去。
家裡,送走了老父親的李枝枝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終於完工的鬥篷放在桌麵上,忽然,玻璃窗響了兩聲。
李枝枝嚇了一跳,奧德裡奇?
不會吧不會吧,她明明已經跑出來了,李枝枝蔫蔫地走到窗戶口,映入眼簾的卻是野獸先生金黃色的卷卷鬢毛。
她飛快轉身把鬥篷塞進被子底下。
亞爾維德已經用爪尖頂開鎖扣,他輕巧落地,寂靜無聲。
李枝枝轉身,毛茸茸的大腦袋直接懟臉,那雙金色的獸瞳盯著她,叫她嚇了一跳。
李枝枝故意板起臉,抓著野獸先生金燦燦的鬢毛:“野獸先生,這是我的房間,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怎麼能進來呢?”
她生氣了。
亞爾維德清楚意識到,可是,他看見那個男人進了她的家門,整個城鎮的人都在討論,她被求婚了,她可能……要嫁給彆人。
這個念頭陡然升起,仿佛看不見的手掌幾乎要碾碎他的心臟,莫名的疼痛讓他驟然明悟,他對枝枝,有不一樣的心思。
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野獸先生沉默得讓李枝枝心裡發慌,但很快,他步步緊逼,李枝枝退著退著把自己退到了床上,她仰躺上去像是陷進一團柔軟的雲朵裡。
“野獸先生,你怎麼了?”
她還抓著他的鬢毛,卷卷的,一點一點的扯動,像是挑逗又像是玩鬨,這樣的小動作讓亞爾維德很享受,叫他低下大大的圓圓的腦殼:“枝枝,彆嫁給他。”
李枝枝微微睜大眼睛,他知道了,一點點心虛漫上心尖,不對,她心虛什麼,倒是野獸先生,他在求自己嗎?
李枝枝搖了搖頭,忽然挑起一抹笑:“嫁給誰?野獸先生想喝一杯喜酒嗎?不過那得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後半句話消失在毛茸茸的鬢毛裡,一個大大的擁抱,無數柔軟的鬢毛擦過她的臉頰,連帶著野獸先生身上雪鬆般的氣息,一起包裹著她。
偏偏他身體滾燙,像是一個超大的大火球,李枝枝一下子紅了臉,熱的還是羞的,她氣的扯了把他的鬢毛,她嬌蠻道:“野獸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亞爾維德紅著臉,索性有一臉毛發遮擋,他膽子忽然大得不像樣,凝視懷裡的少女:“我在做什麼?”
李枝枝哽了一下,又扯他的鬢毛,她超氣憤地控訴:“你在耍流氓!”
“茶壺太太說你是最溫柔最紳士的王子,管家也說你完美無缺,你怎麼能對我耍流氓呢?你、你不要臉嗎!”
亞爾維德眼裡浮出點點笑容:“可我現在是野獸,枝枝,變成野獸的王子沒有了俊美的皮囊,也不再完美無缺,可他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枝枝,你聽見了嗎?”
“野獸先生的心臟,也隻為你綻放。”
窗外白雪皚皚,朗照的夜色下,一枝嫩綠色的小芽冒出地麵,它生長得飛快,眨眼間,碧綠的枝乾攀附上小樓一側,在離陽光最近的窗戶下方,一簇簇玫瑰花藤爬進窗口,一朵,兩朵,三朵,無數朵紅色花苞盤旋而下,滿屋盛放的玫瑰花在夜空下搖曳,怒放。
李枝枝捂住嘴巴,看向野獸先生,她說不出一句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塞著胸口,而她胸腔裡的東西,卻像月光下盛開的玫瑰花一樣歡快跳動。
野獸先生反倒退了下來,似乎一瞬間,他又變成了那副克製隱忍的模樣,隻有窗口的玫瑰花,鮮明的昭示一切。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玫瑰花的話語是:我愛你。
“轟”地一下。
李枝枝整張臉都紅透了,水潤清澈的眼睛望著野獸先生,說話也變得小聲又沒底氣:“野獸先生,是喜歡我嗎?”
嬌美動人的少女坐在床上,沒有之前的活潑嬌蠻,卻有一種彆樣的乖巧,她清透豔潤的雙眼,低垂柔順的長發,以及,輕柔的如風一樣的嗓音。
亞爾維德低垂眼簾,喉結滾動:“枝枝,我不逼你——”
該死,他在說什麼?!
“等等。”
巨大的野獸說著就要跳出房間,被李枝枝一把叫住,她拿起鬥篷,銀白交織的鬥篷披在野獸先生身上,宛如一件華美的袍服,和金色的野獸相得益彰:“這是我做的鬥篷,送給你。”
李枝枝等了一會兒,忽然聽見一句話。
亞爾維德:“這件鬥篷,是隻我有嗎?”
作者有話要說: 李枝枝:野獸先生沒騙我,他第一次喜歡人。
但是,好想打他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