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不管是被親還是親回來,都是他占便宜她吃虧。
她氣得一下子甩出抱枕,想要惡狠狠地砸到他臉上,奧德裡奇伸手,輕輕抓住了枕頭,聽見刺啦一聲,填充枕芯的鵝毛砰地一下炸開,紛紛揚揚,像是一場偌大的突如其來的雪。
李枝枝懵了一下,眨了眨眼。
奧德裡奇眸色深暗,那些軟白色的鵝絨紛紛飄落,點綴在少女頭發上,肩頭,還有一隻,竟然貪心地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
“枝枝,彆動。”
他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喑啞,指尖捏下沾在她唇瓣上的鵝絨,李枝枝看著他,眼神閃爍,她腦子一熱,竟像隻貓兒一樣,伸出粉軟的舌尖,輕輕地軟軟地舔過少年指尖。
奧德裡奇心跳一滯,抬眸凝望她。李枝枝嚇了一跳,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好像地底湧動的岩漿,燒灼且炙熱。她抿了抿唇,手掌撐著床麵,一點點往後慢退著:“你……你彆這麼……”
看我。
那兩個字消失在少女微微張開的唇瓣裡,撐床的柔軟手掌緩緩下滑,一個滾燙的吻隨著他微涼的嘴唇,覆蓋在李枝枝唇瓣上。
李枝枝呼吸間滿是對方的氣息,帶著霜寒的雪氣,越清醒越放開,李枝枝一點點挪著腰,蹭過他結實的硬邦邦的腹肌,微卷的紅色長發垂落下去,她被逼到床沿,被迫勾環住他的脖頸:“奧、奧德裡奇……我學不會……”
李枝枝喘不過氣了,委屈地控訴。
她哪會什麼換氣,即使他一遍遍的教,她也隻會憋紅了臉,喘不過氣,像條死魚癱在床上。
李枝枝抱怨著,忽然,耳畔傳來奧德裡奇低低的笑,她非常生氣地——鹹魚翻身。
奧德裡奇俯身,一點點撩起她眼角的碎發:“很可愛,枝枝超級可愛。”
李枝枝深深看他一眼,靠著他歪了歪頭:“那我有事想問你,你願意給可愛的我解惑嗎?”
奧德裡奇點點頭。
眼角眉梢堆砌的陰鬱似乎都在刹那間,煙消雲散。
李枝枝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野獸先生,怎麼隻剩一點時間了?”
奧德裡奇臉上笑意凝滯,黑夜般的雙眼掠過她的臉頰,他的眼神好像遭到背叛,流淌的愛意截斷,隻餘一片漆黑的漩渦。
毀滅與暴戾交織,黑暗籠罩一切。他低下頭,聲音寒涼:“枝枝,如果我和他,讓你隻選擇一個的話,你會選擇誰?”
李枝枝沒回答,但從她沉默的態度裡,奧德裡奇仿佛看穿了什麼,他忽然點了點嘴唇:“這個世界上,我是第一個和你結契的,奧德裡奇永遠屬於李枝枝。”
所以,李枝枝也將永遠屬於奧德裡奇。
奧德裡奇看著一無所知的少女,忽然笑了起來,他想起一個秘密,而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它將永遠不會被人知曉。
李枝枝還是從他這裡得知了全部真相。
野獸先生身上的女巫詛咒,期限要到了。
如果期限之內,野獸先生找不到願意給他真愛之吻的女孩,他將永遠變成一頭野獸,連同城堡裡的傭人。至於奧德裡奇為什麼沒受到影響,李枝枝把它歸結於卡牌的力量。
詛咒的事在李枝枝看到花園裡那片逐漸枯萎玫瑰花叢時得到驗證,她飛快跑向野獸先生房間。
亞爾維德藏著黑暗裡,他手心裡,正捧著一個玻璃罩著的玫瑰,在李枝枝進來之後,玫瑰上僅剩的幾隻花瓣,忽然落下一片。
李枝枝愣怔出聲:“野獸先生。”
亞爾維德僵硬轉身,像是上了發條的小機器人,一卡一頓,跟著他才藏起手裡的玫瑰,獸瞳流露出慌亂之色,他用高大的身軀藏住玫瑰花,跟著說:“枝枝,我們出去吧。”
李枝枝搖頭,反而轉身關上門:“我看見了。”
她認真說道:“剛才的玫瑰花,就是女巫留下的詛咒嗎?”
亞爾維德下意識搖頭。
“離女巫詛咒生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大獅子討好地咧開嘴巴:“是真的。”
李枝枝愣怔一瞬,隨即笑了,她揪著大獅子卷卷的長長的金色鬢毛,聲音裡藏著無法遮掩的怒氣:“野獸先生,我很生氣,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忽然,她又捂住臉,小聲嗚咽起來,肩膀也顫抖著著。
如果她繼續逼問,亞爾維德可能還會隱瞞,可一旦她哭起來,他就什麼都不顧了。
慌亂的大獅子抬起爪墊:“我說,我說……隻要你彆哭。”
李枝枝:“真的?”
亞爾維德恨不得舉起雙爪以證清白,就見李枝枝放下雙手,歪著頭笑眼看他,臉上哪有半點淚痕。
少女發出甜蜜的聲線:“你說啊。”
亞爾維德:“……”
作者有話要說: 亞爾維德:“……”
不應當,我隻是一隻可憐小貓貓jpg
李枝枝:小貓貓?
亞爾維德:枝枝的小貓貓。
一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