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尤利西斯來說,如此相近的距離,仿佛一切觸手可及。
胸腔裡的那顆東西瘋狂跳動著,使他甘願臣服於她裙擺之下。
李枝枝看著壓在下方的尤利西斯,忽然反應過來,她慌什麼?!現在主動權在自己手裡!她張了張嘴,卻發現預備好的腹稿都給氣得忘掉了,驀地她有點慌,可她越慌亂,麵上越上凶巴巴地質問:“你知道我沒睡?”
尤利西斯看著她,她拙劣的偽裝像是紙老虎一戳就破,叫他忍不住翹起唇角,忽然臉上一沉,李枝枝戳著他的臉頰,聲音仿佛從牙齒裡擠出來似得:“你明明知道,怎麼還敢靠得那麼近?”
她頓了頓,眼睫像顫動的蝶翼:“還敢那麼看我!”
李枝枝臉上嫣紅一片,不知道是羞赧還是氣憤,可在尤利西斯眼裡,少女白皙的臉頰染上一片桃粉色,粉嫩的肌膚宛如細瓷般瑩潤,他彎起眉眼,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大概是喜歡到了極致,他怎麼也說不出的話,忽然張口就來:“因為喜歡枝枝,喜歡到一刻也不能分開。”
李枝枝仿佛滯住一般,手上細膩的肌膚忽然變得燒灼起來,她抖著眼睫,陡然沉默下來。
驀地,她挺直腰身,那雙漂亮動人的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裡滿是寒冬般的冷酷與凜冽:“你喜歡我,可我就要喜歡你嗎?”
這樣冷冰冰的話,換了任何一個人,都隻會覺得倍感難堪與羞憤。
尤利西斯卻仰視地望著她,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致,大概是連她冷漠的樣子都覺得動人無比,沒關係。
他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他有無儘的耐心,總能等到她,亦或是,得到她,把她關進自己精心準備的牢籠裡。
尤利西斯偏執地喜歡著李枝枝,那些惡劣醜陋的念頭如野草遏製不住地瘋長起來,沒關係,他會建造世界上最大最華麗的牢籠,她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李枝枝不知道他的念頭,垂下眼眸,審視地打量少年的五官,從他薄薄的嘴唇到眉眼,他依舊那麼溫和且柔軟,仿若一夜之間,春風化凍的湖麵。
她忽然低下頭,無數柔軟的深棕色發絲浸染她身上的氣息,宛如搖曳的楊柳垂在他臉頰上,癢意從血管一直蔓延到心口,他的心臟卻高高提起,懸在半空。
可忽然,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不安,惶恐,日夜不能言說的渴望和偏執,在這一刻忽然融成極致的瘋狂的歡喜,他小心翼翼地附和著少女,一雙手抓緊被單,全身都是輕飄飄的。
第一次。
枝枝在主動吻我,她喜歡我。
野望如出籠猛虎,尤利西斯的反攻來得迅猛又激烈,他的指尖撩開細軟的發絲,按住少女後頸,即使是身居下位,也凶惡得像是深淵爬出的魔鬼,貪婪地索取著少女飽滿嫣紅的唇瓣。
李枝枝揪著他的領口,搖了搖頭,瘋狂想質問他一句:你是接吻狂魔嗎?
她半坐在尤利西斯懷裡,對方長臂一伸,她就被他輕輕攬進懷裡,最後實在受不了,抵著他的心口開始喘息。
她兩手揪著男生的領口,斷斷續續地抱怨:“你、你要把我親死嗎?你這個混蛋!混蛋!”
她不理解!
明明自己身體素質也不錯,為什麼這件事上就是那麼廢QAQ
李枝枝不滿,尤利西斯看著懷裡的少女,心臟卻像是浸泡在蜜水裡一般,他忽然低下頭,在李枝枝耳邊說了一句話。
事後三天,尤利西斯一句話都說不上,可憐巴巴地站在一側:“枝枝——”
李枝枝乜了眼:“嗬嗬。”
就在這時,兩顆聖誕樹大搖大擺地從樓上下來,見到她仍然穿著以前的衣服,繼姐們笑容燦爛,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李枝枝知道她們擔心什麼,無外乎怕自己出現在舞會上,搶了她們的風頭,可是,李枝枝挑起眉頭,就算她不出現,風頭也不會落在她們身上吧。
直到她看見同樣盛裝的後媽佩利,她穿著綠色綢緞的蓬蓬裙,脖頸間一抹深藍,李枝枝忽然勾起唇角,朝她說道:“您今天的項鏈很漂亮,是我親愛的老父親送的嗎?我之前好像沒見過呢。”
佩利瞬間僵硬,臉上的妝容也遮不住她慘白的臉色,那一瞬間,她眼中殺意外露,最終又硬生生扭成笑容:“謝謝誇獎。”
佩利說完飛快離開,她一口氣走出很遠,把房子遠遠地拋在身後,才摸著狂跳的心臟,咬牙切齒道:“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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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枝枝覷向尤利西斯:“為什麼她想殺了我?”
她笑了下:“大概是,被我揪到了小辮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