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不止的驚呼此起彼伏, 眾人或嫉恨、或豔羨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李枝枝身上,哦天呐,她怎麼如此好運?!
滿懷期待的少女們芳心碎了一地, 聽王子的話, 裡麵似乎還有曲折的原由, 她們瞬間想到之前的布告, 恨不得那個救了王子的人就是自己!
剛才還一臉落寞的便宜爸爸更是震驚不已,腳上輕飄飄的仿佛踩進棉花裡, 他、他要成為王子的老丈人了?這是真的?
“你說錯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李枝枝斷然否認,但她看著對方黯然的視線,眉頭緊蹙,總覺得有什麼不安的事要發生。
安德特爾凝視她的麵龐展現出憂鬱特質:“就是你,我心愛的少女, 你救了我, 難道王妃的位置也不足以讓你動心嗎?”
他心裡藏著強勢的占有欲,眼前明媚如花的少女終究要成為他的妻子, 邊說邊屈膝俯身:“我可以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他好像聽不懂人話?
李枝枝直白的拒絕非但沒有作用反而產生了反效果, 安德特爾似乎早就料到, 溫柔卻不失強勢地邀請自己。
李枝枝彆開臉, 避開了他的手臂。
她放不識趣讓安德特爾大為惱怒, 半張臉陷進陰影裡,作為一國王子, 從來都是彆人捧著他的份兒, 哪裡被人拒絕過。
周圍人更是心驚膽戰,比剛才更激烈的騷動討論,她怎麼如此大膽?
貴婦人們交頭接耳:“王子殿下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竟然不願意?”
“噢,真讓人驚訝,她的禮儀都學到哪裡了?”
“她配得上王子嗎?真是粗鄙!”
“她竟然拒絕了王子?快扶住我,她怎麼敢這麼做?我的王子……”這是嫉妒她的少女們,一邊貶低她,一邊用狂熱的視線看向王子,癡情得仿佛隨時化為一尊雕像。
李枝枝眨了眨眼,從豔羨到貶低似乎隻是一眨眼功夫,好像她拒絕了對方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一樣。
李枝枝笑了一聲,她這樣的態度卻讓安德特爾愈發難堪,眼中的強勢再不壓抑,他強硬地就要握住少女的手,把她帶進舞會。
忽然,另一隻手橫空出現,擒住他的手腕。
“哢嚓——”一聲細響。
安德特爾抖如篩糠,劇痛從手腕迸發,臉色慘白無比,他張著嘴,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
隻能驚恐地看著對方——一個忽然出現的男生,那雙標誌性的翠綠色眼睛讓他瞬間想起對方是誰。
安德特爾:“是你。”
尤利西斯連眼神都吝嗇,專注地凝望他的戀人,李枝枝勾著他的手臂,他們的舉止動作都有著非同一般的親昵,尤利西斯指尖勾開她眼角的碎發:“你沒事吧?”
人群如沸騰的油鍋滴進一滴水,頓時炸開了。
李枝枝搖頭,又抿了抿唇瓣,才道:“放開他吧。”
她默默加了一句:“多臟啊。”
安德特爾臉上一刹閃過扭曲,他捂住受傷的右手,痛楚讓他麵目猙獰,甚至連帶著恨上了李枝枝:“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他是誰?能比得上我嗎?”
李枝枝:“沒法比。”
安德特爾臉上溢出一絲笑:“我就知道,枝枝,你會喜歡做我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對麵的少女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潤澤的眼珠浮出一絲詫異,李枝枝攤開了手:“啊,我說的是你和他,沒法比。”
她說著朝尤利西斯眨了眨眼,狡黠的樣子讓少年忍不住勾起唇角,甚至能聽見那該死的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李枝枝一點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挑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男朋友了,自由戀愛,就是他。
安德特爾臉色鐵青,他自覺自己被人愚,仿佛臉皮都被人扯下狠狠踩在腳底,叫他怒不可遏道:“士兵!士兵呢?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一國王子的尊嚴不容踐踏,就連他身後的管家都沒想到,她們竟然如此無禮!
身披盔甲的士兵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莊園,在人們惶恐不安的目光裡,現場封鎖。
李枝枝:這算不算犯規?
她都沒料到,對方居然那麼衝動,隻是一麵之緣,怎麼就那麼強硬?又或者說這是劇情的驅動?她已經當場否認過兩次,對方卻一直死死認定了自己。
李枝枝頭疼,悄悄靠上男生肩膀,尤利西斯呼吸一滯,正對上安德特爾的眼睛,讓他不悅皺眉,四周響起嘩啦啦的枝葉碰撞聲,夜風吹拂,帶來紮人的寒意。
他想殺了這個男人。
他膽敢覬覦自己的珍寶。
安德特爾一瞬不瞬地盯著李枝枝瞧,這完全是他的性格作祟,作為王子,他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況且她那張嬌豔動人的臉蛋,也讓他心動不已。
越受挫,越叫他不甘心。
他的目光環視四周,虎視眈眈的視線讓人如坐針氈,被牽連到的鎮民瞬間驚慌失色,不止美夢破碎,怕是連性命都難保,這一切都是因為誰?毫無疑問,就連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都忍不住咒罵起來:“……快道歉!快給王子殿下道歉啊!”
有人揪出她的便宜爸爸一起丟出來:“彆殺我們,都是她!都是因為她!”
李枝枝瞥了眼安德特爾,他大概是胸有成竹,占據主動權就等著自己認輸,還有周圍不斷出聲的鎮民,連辯駁都沒做,就已經站在對立麵討伐自己。
她們因為她的不識抬舉而惱怒,因為她連累到自己而憤恨,還有一部分人,是看見她身邊一個比一個出色俊美的男人,嫉妒不已。
李枝枝冷眼瞥了一圈,有點鬱悶,叛變來得猝不及防,隻有手心,悄悄地被人握住,她看向身側的尤利西斯。
少年薄唇輕抿,和她十指緊握,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枝枝,我永遠都在。”
安德特爾眼睜睜看著,麵目扭曲一瞬,他強壓著怒意,朝李枝枝伸出僅剩的完好的手:“隻要你回心轉意,我可以饒恕你之前的無禮,但王妃之位我不會給你,你隻能作為我的奴隸。”他眼裡有著勢在必得的自傲,盯緊李枝枝,陰氣森森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會讓你同意。
“用一些非常規手段,讓你乖乖做我的俘虜!”
李枝枝愕然不已,第一次,第一次有人這麼大膽,他的話惹得她都笑了起來,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搖曳起來,隨著她的裙擺,讓人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