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看見小女兒後,王後的心終於落了地,跟著放鬆的還有一群自責的侍女,小公主沒死,小公主活下來了!
李枝枝想揉了揉小妹的腦袋,問問她還敢不敢這麼淘氣,然而尷尬,以她的身高,要踮起腳尖才能摸到妹妹的小腦袋。
這時,終於有人注意到安娜身下的小雪雲,涼絲絲的,還被好奇的安娜挖了一塊放進嘴巴裡。
隻見她動作一僵,整個人驟然騰空而起,原來是她們的好爸爸,把她直接從雪雲朵上薅了下來,像是拔顆小蔥蔥似的。
安娜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麵對什麼樣的懲罰,張著小嘴巴:“涼涼。”
雲朵好涼啊。
安休斯見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把小女兒抱進懷裡,他又柔聲道:“枝枝,收起來。”
李枝枝立即反應過來,對上爸爸擔憂的目光,她乖乖合上掌心,那朵可愛的小雪雲瞬間消融,液化成了幾滴小水珠。
至於安娜。
王後表示一定要狠狠懲罰她一頓!
至於今天的事,也被國王下了封口令,畢竟阿倫黛爾隻是一個小王國,他們沒見過魔法師,在這裡,流傳度更廣的,是女巫的巫術。
國王歎息一聲,憂心忡忡的目光落在李枝枝身上,他原本以為副作用消失,連帶著神奇的冰雪魔法也會消失,可現實是,它並沒有。
他隻能告誡女兒,不要輕易暴露自己擁有魔法的事情。
李枝枝乖乖點點頭。
她當然不會輕易暴露,但她也不懼魔力暴露後的任何挑戰,少女眉眼悄悄溢出幾分自信,璀璨的光讓人移不開眼。
談話間,門外的侍女悄悄離開,她捂住胸口,瘋狂跳動的心臟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腳步將地板踩得響亮無比,她雙眼發亮,哦,天呐,上帝,她看見了什麼?
那簡直是奇跡!
她在心裡反複回憶那朵雲的樣子,它來自於枝枝公主,難道她擁有魔力?不,那是巫術!
她勾出一抹惡意的笑,喃喃自語:“那是女巫的巫術!真難想象,阿倫黛爾的未來繼承人竟然會巫術!”
她興衝衝的將這消息透過特殊途徑傳出去,得到對方的回複:天祭節前按兵不動。
侍女眉頭緊蹙,忽然轉過彎兒來,天祭節,這樣隆重古老的節日,不正是宣布的大好時機嗎?
她的想法確實是男人的想法,他比以往任何一年都無比期盼天祭節的到來,因為那一天,他才有最好的理由!
燈光下,男人驀地抬頭,赫然是威利斯那張普通的臉龐,此時的他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敦厚老實,眼睛裡滿是惡意與狡詐!
威利斯與國王是一母同胞的血親,就因為他的長相不如對方,隻能眼睜睜看著王位傳給他,自己則成了對方的臣子,可誰又知道,他有多憤怒,他也不甘啊!
明明隻差一步之遙!
所以,威利斯麵上有多恭敬,心裡就有多怨恨。
現在得知這消息,上帝保佑,安休斯的女兒擁有不可言說的力量,隻需要稍加運作,將她的特殊能力暴露在眾人眼裡,威利斯就不信,他們會容忍一個會巫術的女巫作為阿倫黛爾的繼承人!
房間裡傳出男人陰鬱且神經質的笑聲,和枝頭的夜梟叫聲一起響起,使得路過的旅人都忍不住加快腳步。
王宮。
李枝枝步履蹣跚地上樓,千算萬算沒算到,今天會那麼累QAQ!
為了天祭節的典禮,王後派人測量她的尺寸,不停換衣服對比,經過一天的挑選,她已經是個完完全全的小廢物了。
小廢物·李枝枝現在就想回房,撲到她軟乎乎的大床上,倒頭就睡。
她剛走幾步,忽然想起一件事,走之前的食物!
李枝枝後退著走到角落裡,盤子裡的肉條和牛奶已經清空得乾乾淨淨,這發現叫她瞬間精神振奮,試探著問:“小狼崽?你還在嗎?”
暗處默默盯著她的惑磨了磨牙,當然在,但是你呢,把我關在房間裡,自己出去玩兒?
哼,
他才不會輕易原諒!
小白狼耳朵抖了抖,赤紅色的眼珠子沁出一絲火氣,他的目光落在少女柔順的長發上,一個飛撲——
忽然,李枝枝察覺到什麼,肩膀上猛地一沉,下意識低頭,正對上白絨絨的小狼崽,它趴在自己肩頭,像個小火球一樣,散發出騰騰熱氣。
李枝枝開心地彎起眉眼。
若是平常人會覺得過分的熱,可對李枝枝來說,這是正正好的溫度。
她把小狼崽從肩膀上移到手心裡,房間裡的燈光柔和,照著他銀白色的毛發,李枝枝看著覺出一點不對,它好像,比之前大了一圈。
狼的生長速度有那麼快嗎?
不知不覺間,她居然直接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惑僵硬一瞬,默默收緊身體,誰說他是狼了,他根本不是!
等等——
惑使勁兒嗅了嗅,她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還是甜甜的牛奶味道!
這個發現讓他暴躁不已,耳朵抖了抖,尾巴更是焦躁不安地搖了起來,不過它不是開心,而是憤怒!仿佛抓到妻子出軌被背叛的丈夫一樣,隱隱露出尖銳的爪子,按在少女的手腕上。
隻要輕輕一劃,尖牙利爪瞬間就能撕破她柔軟的肌膚,可他沒有。
他低下頭,似乎不再抗拒她。
李枝枝發現這個情況後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來,她把小狼崽從頭到尾擼了個遍,在小狼崽憤怒到全身炸毛之後,才滿足地收手,不過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他的軟毛。
和半推半就的惑不同,李枝枝舒坦得跟大爺似得。
李枝枝:沉迷擼狼,無法自拔.jpg
“摸夠了嗎?”
“不夠不夠,還要!”李枝枝美滋滋地說,忽然反應過來,房間裡除了自己就是一隻狼崽,除了他還能是誰?!
她的手指猛地停了下來,正摸在小狼崽的脖子上,頸毛軟緞般的觸感傳入指尖,抬眼,正對上一雙赤紅色的眼睛,純粹得宛如一對紅寶石。
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李枝枝心跳飛快,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你,你會說話?”
經曆一天後,惑的傷口終於徹底恢複,甚至他也因禍得福,徹底覺醒了自己的記憶,他看著膽大包天的李枝枝,發誓一定要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不能傷害她,不能吃掉她,更不能把她嚇壞。
惑還沒發現,自己還沒懲罰她,就先用條條框框把自己給圈死了。
李枝枝則是驚訝的看著小狼崽從比巴掌大一隻變成成人大小的樣子,她被禁錮在銀狼身下,厚實的軟毛也變得又硬又刺,好像瞬間長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銀狼。
它有著一對赤紅色的獸瞳深邃又火熱,閃爍著火焰般的光芒,通身都是銀白色的皮毛,一對直立的尖尖耳廊,長長的嘴,白色應該是溫柔純潔的顏色,放在他身上,卻飽含野性和凶戾,此時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爪下的獵物。
顫栗從尾椎刺向後背,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激蕩的血液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除此之外,沒有絲毫恐懼。
頂上的光揉碎了灑在銀狼身上,蓬鬆的白色毛發襯得他英武非常,野性和帥氣雜糅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
李枝枝自己都驚訝,她竟然看一頭狼看得入迷,她有點羞赧,仿佛突然發現自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定了定心神,李枝枝才說道:“你想怎麼做?”
她忽然變得鎮定起來,說完話低垂著眼簾,好像不想看到他一樣,惑心頭躁意更重,用他厚實的爪墊按住女孩兒的肩膀:“你不怕我嗎?”
李枝枝搖頭,然後聽見他的聲音:“你說謊,你怎麼不敢看著我!”
可惡的人類,膽子又小又敏感,惑一時竟然沒有其他辦法。
李枝枝則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真沒騙他,就是覺得自己可能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她得控製住自己啊。
比如現在,這頭狼真帥氣啊,還有白色的讓人心動的毛毛,李枝枝很想控製住自己,但是手它先快一步。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抓住他軟和的皮毛,外層的毛毛是硬的,刺刺的紮手,可是一旦按下去,裡麵那些棉花似的細小絨毛都是一團一團的,像是抓住了一朵軟綿綿的白雲。
惑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被她捏到的地方,仿佛擁起一股股細小密麻的電流,他聽見女孩纖細的聲音:“你的毛毛真軟啊。”
他整隻狼都不好了!
惑精神抖擻,被她一句話說得找不到東西南北,全身都輕飄飄的,一邊還要收起大爪子,但是嘴上,他凶惡暴躁地怒罵道:“可惡的人類,隻會花言巧語!”
李枝枝眨了眨眼,忽然覺得有點奇怪,她看向銀狼直立的耳廊,據她所知,這裡是沒毛毛的,所以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一片粉色。
嘖,脾氣暴躁,卻又容易害羞。
她壞心乍起,在rua得性起的時候,忽然收回手,看著威風凜凜的銀狼伏地身體,迷茫地看著自己。
還能看見他臉上人一樣的表情,像是在問自己:你為什麼不rua了?
李枝枝一下子笑了起來。
她的笑是甜的,笑聲裡似乎也含滿了蜜糖,讓人覺得她整個人,都是甜蜜蜜的。
可她在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