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冰雪女王和暴嬌犬係小男友6(1 / 2)

李枝枝跳下銀狼後背,唇角挑起一抹微笑:“不會的。”

“威利斯逃不走。”

眾人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們看著弱小的公主,怎麼可能,威利斯逃跑的船已經連看都看不到了。

唯有惑,目光閃動地看著她,粗糙的舌頭舔舐著少女的指尖,他跟著她亦步亦趨。

有人想要製止,被同伴抓緊甚至捂住了嘴巴,小聲點嗬斥在耳邊響起:“你不要命了!她可是一個怪、咳咳,枝枝公主!”

七嘴八舌的話聽的他頭昏腦漲,可有一句——“你想趕著送死嗎?忘了家裡的妻子孩子?”

那人瞬間頹喪下來,不忍心地彆開臉,在那層陰翳籠罩下,他們仿佛都忘了,他們深深忌憚的怪物,也隻是一個孩子。

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

她和他的女兒一樣年紀,他怎麼忍心呢。

對於李枝枝來說,這樣的小插曲已經完全無足輕重,他們再也不會影響她一分一毫,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威利斯身上。

他會死。

誰也不能阻擋。

岸邊的少女有著一雙海洋般的冰藍色的眼睛,當她的視線落在翻湧的海麵上,那雙藍色的眼睛便愈發好看,而誰也未曾發現,她眼底閃動著的那一抹瑩藍。

惑在她身後,忽然感受到空氣中逼人的寒意,它們在洶湧澎湃的海浪聲中跳動,他看著前方的少女,李枝枝一腳踩上水麵——

“冰封!”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以那單薄的少女為中心,無邊無際的藍色堅冰飛速向前蔓延,無數道瑩藍色光輝拔地而起,衝向雲霄。

宛如一場盛大的白日焰火。

李枝枝每走一步,堅冰便豐厚一分,白色六角雪花的圖案在她腳下爆裂,延伸,無數雪花在天空凝結,落下,仿佛應和般。

惑想也不想地追隨過去,滿心暴躁,銀狼巨大的爪墊覆蓋在冰麵上,煩躁間留下深深的凹陷,冰封這樣的魔法是現在的她能施展的嗎?

她會透支的!

他這麼想著,一句話都沒說,隻有一雙眼睛,盯緊了李枝枝。

遊離在岸邊的民眾幾近窒息,他們伸出手,切實地接觸到雪花,眼睜睜看著它化為水汽,寒冰的溫度侵襲著夏裝的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詭異的死寂中,他們親眼目睹這樣的異象。

他們甚至動不了自己的身體,酷烈寒凜的環境裡,仿佛瞬間墮入冰雪世界。

若是以俯瞰角度,便能看見那一片深藍色的海洋,儘數被寒冰覆蓋,海洋上的一切,包括威利斯的船隻,皆被侵襲的風雪冰凍在此。

時間撥回一分鐘前,最先發現的船員一臉滑稽,捧著雪花給他看:“頭兒,好像下雪了!”

威利斯想也不想甩給他一巴掌:“現在是夏天,我們又在海麵上,是不會下雪的!”

“你給我清醒一點,蠢貨!”

他發號施令,讓船員儘全力加速,自己則展開航海地圖,紅色標記上是他給自己留下的退路——那是另一個王國,然後,他的鼻尖落下一絲微微的涼意,威利斯撚了撚,水汽?

男人心底驟然浮出一個可怕念頭,無數白色落下,威利斯順勢看向晴空之上,果真有無儘的雪花飄落,驀地,他聽見悚然的哢嚓哢嚓聲,身側傳來同伴驚恐的尖叫:“操!結冰了!”

“快跑!”

威利斯也被下屬拉著往前跑,他甚至來不及回頭,鑽進骨子裡的寒氣讓他膽寒,全身汗毛豎立!

瞬息之間,兵荒馬亂的聲響全部消失,隻剩下哢嚓哢嚓的聲響,此時,卻如死神的催命之音。

直到生命最後一刻,威利斯顫栗地回頭,男人眼瞳緊縮,洶湧的寒潮撲麵而來,將他徹底吞噬!

蔓延的寒冰覆蓋整艘船,透明冰棱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虹光,李枝枝趕到時,見到的就是滿船的冰雕。

她審視一遍,發現沒有人逃脫,才揮了揮手,寒冰就此終結。

李枝枝揪著銀狼的皮毛,坐在他的背上,她來時匆匆,如急雨行舟,離開的時候,悠然愜意。

恰在此時,一束天光傾瀉在少女身上,滿頭金發染上燦爛光彩,她的背後卻是一副讓人膽寒震顫的景象——偌大的冰船與寒冰儘數覆滅,沉沒。深藍色的海麵倒映著金色天空,天與海連接,水麵泛濫著融化的極富稠質的金色,宛如一副濃墨重彩卻又燦爛至極的畫卷。

李枝枝低著頭,摸上銀狼的脊背,嫣紅的唇已經被冰雪掠成蒼白色,她的聲音低啞,含著一點淡淡倦意:“乖一點,我喂你吃糖。”

惑步子一頓,又恢複平常,他稀罕她一顆糖嗎?不過是怕她出事,這樣想著,腳下的速度卻加快了很多很多。

他們越過那些跪伏的民眾,銀狼瞥了眼,而李枝枝,則是根本看都不看。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坐在床上,無論指尖還是身上滿是冷意,寒冰的氣息卷土重來,比以往更深更重。

李枝枝低垂著頭,長長的金發遮住她的臉頰,隻露出尖尖的精致下頜和泛紅的鼻頭,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

巨大的銀狼就蹲在她的對麵,他有一人多高,赤紅色的眼瞳深邃無比,他與李枝枝平視,忽然出聲:“你哪裡不舒服?”

李枝枝搖了搖頭,似乎冷意一路蔓延進了心臟,連同那顆跳動的心,都冷硬起來,她捂住臉,聲音平淡如水:“我累了,想休息。”

回答她的是兩聲譏笑,銀狼不再壓抑自己的聲線,他的聲音清朗仿若晴天屋簷下的風鈴叮當作響:“你想耍賴對不對?”

“你忘了之前答應我的事嗎?如果不履行,我就一直守在這裡!”

李枝枝沒有看見,她對麵那隻銀狼說話時耳廊染上一圈粉色,他的語氣是多麼的桀驁不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便有多麼的溫柔,她一直看著她,從未曾移開。

李枝枝愣怔一刻,他在說什麼?

因為她慢半拍的反應,長長的狼嘴頂開她的手掌,帶來他身上的一種濕潤又溫暖的氣息,像山間繚繞的霧嵐,朦朦朧朧中洇濕了一輪紅日。

她聽見他的聲音:“看著我,”

“給我糖。”

門外,擔憂的王後牽著小女兒安娜,國王沒來,他要處理各種善後事宜,隻有王後,她看著緊閉的大門,整顆心揪了起來。

她不敢出聲,哀傷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從侍女口中,她才得知女兒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遭受了怎樣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