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意瞬間舒暢說道:“小妹妹,你這樣拙劣的謊話還是彆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時,謝玄朔對李枝枝打了個手勢,李枝枝眼睛一亮,雙手抱胸,朝她冷笑一聲:“是嗎?你真的是李家的女兒?”
李晚意無比自信:“當然,我就是李家的大小姐。”
“你不是!”
斬釘截鐵的男聲反駁她,李晚意鐵青著臉怒目而視,在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忽然全身僵硬。
一層一層的寒氣從腳底湧上脊背,他害怕得後退:“不,你究竟是人是鬼?!”
這話一出,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壞了。
謝玄靈則是立即就要招來保安,把他趕出去,沒想到許國良一點兒也不耽誤,竹筒倒豆子般劈裡啪啦地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他看著李父李母說道:“多謝你們這些年幫我照顧我女兒,對了,晚意就是我的女兒。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讓人來殺我,既然如此,這個女兒我也不要了!”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李晚意有多惡毒,她竟然在我坐牢的時候,派人來殺我!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被她殺死了!”
許國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錄音播放,李晚意聽著儀器裡自己一句一句的吩咐,辯駁的話卡在喉嚨裡。
還能清晰聽見她對許國良的稱呼——爸。
她整個人都搖晃起來:“不,這不是真的!爸媽你聽我解釋,這是合成錄音!”
然而許國良拿出了致命一擊,他掏出了自己和妻子的照片,惡劣地笑道:“晚意,你不是經常慶幸自己長得不像我,和李父,李母還有那麼一點相似嗎?來,你看看,這是你的母親,你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李晚意快要瘋了,他搖著頭,比《情深深雨蒙蒙》裡的可雲還要驚慌失措:不不不!不是的!”
她上前奪過照片撕得粉碎,許國良樂嗬嗬地看著她發瘋。
謝玄靈徹底蒙了,什麼真的假的?
晚意不是李家的女兒?怎麼可能!他想想都覺得荒誕。可下一瞬,理智戰勝了情感。
倘若,李晚意真的不是李家的女兒,那他該怎麼辦?他豈不是成了笑柄,娶一個沒用的平民?不,她連平民都不如,她的親生父親是一個殺人犯,而她自己顯然也知情。
李夫人更是震驚的看著許國良的一係列操作,切實的證據擺在麵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他心神大慟,火爆脾氣衝上來,直接拽住了許國良的衣領:“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呢?!”
許國良惡意滿滿的笑著說:“早在十八年前,她就已經被我掐死了,你生的女兒真漂亮,生下來連褶子都沒有,可惜,為了我的晚意,我隻好把她給掐死了。”
李枝枝連阻攔都來不及,看著他將事實說出口。
李母那麼強硬一個人,瞬間淚如雨下。
許國良說完一切,迫不及待地看向身後的保鏢:“我什麼都做了,你們能放過我了吧?”
保鏢擰著眉頭,相視一笑:“可以,我們可以放過你,但是警察不會放過你,法院更不會放過你!”
許國良才知道自己被騙了,不過他這種人被騙也是罪有應得。
就在這時,李晚意,不,應該是許晚意笑了:“我不是李家大小姐,那你呢?李枝枝你就是嗎?你沒聽見我父親說,真正的李家大小姐早就被他掐死了!”
李枝枝眯起眼睛,冷冷看她一眼:“是嗎?”
她欣賞許晚意狼狽的姿態,伏下身,冰涼的指尖摸著她的脖頸,李晚意如墜冰窟,動彈不得。
之前許國良那些胡言亂語忽然湧上心頭,她恐懼地張開嘴,這樣的體溫,真的是人累能擁有的嗎?
“你,你是——”
李枝枝朝她笑了一聲:“答對了,獎勵你一個噩夢吧。”
於是,許晚意親自體會到了十八年前那個黑夜,被死死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甚至折斷了脖頸的痛苦。
她顫抖著身體,臉色猙獰,仿佛自己正被人活活掐死一般。
李枝枝卻覺得沒什麼意思。
她靠著謝玄朔的胸口:“阿朔,我累了,我想回家。”
她似乎連親都不想認了。
李夫人忽然上前握住李枝枝的手腕:“是你!你就是我的女兒。”
李父頭腦發懵,勸阻妻子:“阿蘭,你在乾什麼啊?你沒聽見那個人說,我們的女兒早就死了。”
李嵐搖頭:“不,我知道,我從第一眼就應該知道了,我早就應該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女兒,你就是!”
李枝枝看著他,抿了抿唇,被她握住的地方仿佛被燙灼一般:“即使……我是鬼?”
她說著,李夫人忽然哭了起來:“你就是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你變成什麼都是我的女兒!”
許晚意猙獰的看著他們,因為處在角落裡,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謝玄靈撫摸她的眉心,一抹黑色由指尖鑽進去,他低聲說:“晚意,你什麼都沒有了,以後該怎麼辦呢?”
許晚意痛哭,不是後悔,而是因為失去一切。聽見他的話之後,她的視線落在敞開窗戶上,夜風習習。
她什麼都沒有了,反正什麼都沒有了!
許晚意像顆小爆炮彈猛地撞向李枝枝。
許晚意動作飛快,謝玄朔根本來不及動作,李枝枝已經被撞出窗外。
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他不應該擔心。
可那一瞬間,謝玄朔心臟繃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青色的風自他手中掠出。
李枝枝絲毫不懼,她緊緊盯著樓上的男人,瞬息間,她被柔和的風托舉起來,清冽氣息由四周包裹。
她向上望去,撞進謝玄朔的眼睛裡。
李枝枝彎起眉眼,確定了。
她輕啟紅唇:“阿朔是——風呀。”:,,.